失眠的滋味不好受,到了白天又睡不着,那种感觉比宿醉更加难受,起床的时候,张东整个人晕沉沉的,脑袋重得像塞进了铁块。

张东强打起精神刷牙洗脸,然后跑了个步,洗完澡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

张东跑完步回家的时候,哑婶恰好买菜回来,见到张东的时候,腼腆的笑了笑,表示马上有早饭吃。

看着哑婶略微尴尬的模样,张东心里发慌,打招呼的时候笑得也很僵硬。

昨晚的话题似乎没有发生过,一切无声中显得太寻常,可在心里有鬼的情况下,这种“寻常”又更让张东觉得忐忑。

哑婶在蔚房忙碌着,这时候她看起来倒没有心事重重,让张东松了一口气,起码陈楠的事她应该没怀疑到他的头上,否则怎么可能给他这样的好脸色看?

这让张东释然,心里一横:反正什么都做了,还能掩饰不成?

就让她去怀疑吧,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毕竟老是自寻烦恼,实在是折腾人。

要是以后的日子天天和昨晚一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话,铁打的人都受不了,那样没准就未老先衰,性能力绝对就废了。

白天的时候,家里很清静。

现在家里最清闲的就属张东和哑婶,哑婶因为前段时间手术,一直在家里休养,她喜欢这种居家的日子,不过太过清闲让她有些不自在,即使她说过想出去找工作,但张东还是没答应。

虽然张东觉得这样管着哑婶不太妥当,但现在日子好过了,张东不想让她出去受累。

而在这点上,孝顺的陈楠自然是万分支持张东。

哑婶是个闲不下来的人,现在在家顶多做点家务,但家里现代化的家电齐全,操持这个家也不累,现在的生活和以前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别,不用动手洗衣服,地很干净不用常拖,哪怕是没事找事做,都找不到什么事可做。

哑婶现在唯一忙的就是习惯那些现代化的设备,自动吸尘器、自动洗衣机……那些电器在之前的生活中从不曾出现,在她的认知里,这些东西都太陌生,乃至于该怎么保养她都不懂,光是榨汁机,对她来说就是大费脑力的新玩意。

做饭可以说是哑婶唯一能忙碌的事,相比之前生活的窘迫和精力的有限,现在哑婶把每一顿饭料理得很精致,或许在她看来,这是唯一能体现自己价值的地方,每日的三餐她都很重视,哪怕料理不出山珍海味,她还是希望用自己的手艺让日子变得更美好,即使是煮个粥都希望能做到最好。

哑婶已经忙碌了一个早上,此时开心地朝张东招手,展示着她做出的一桌菜。

对哑婶来说,这是证明她价值的时刻,甜美的微笑隐藏着炫耀般的感觉,对心思简单的她而言,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她希望用这种方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桌上只有几样咸菜,却让人眼睛一亮,咸鸭蛋的蛋黄炒海米,显得特别精致,粗糙的野菜根加上几条咸鱼干和煎蛋。

再寻常不过的家常小菜,却令人食指大动。

再如何粗糙,这类的吃食却是最适合下粥,所谓的大鱼大肉,在这时候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粥是熬了一阵子的杂粮粥,大米、小米、黄米都有,煮得很烂,几乎看不出有多少品种。

以前家里不富裕的时候,哑婶种了点粗粮熬粥喝,那时候虽然清汤寡水,但不可否认这些粗糙的饮食中有着食物该有的清香,所以时至今日,她仍维持这良好的饮食习惯。

事实上,现在粗粮已经到了价值不菲的地步,比起所谓的精良,反而成为主宰潮流的抢手货。

粗粮种植面积小,即使替代不了精致的大米,价格却是水涨船高,现在吃粗粮已经不是穷人的专利,在健康饮食的观念下,粗粮已经成为有钱人趋之若骛的食物。

以前的人追求的是吃精吃细,在物质贫乏的年代,白米、白面是让人疯狂的追逐品,而现在各种疾病的流行,让人们追求反璞归真,各式各样的粗粮开始大行其道,在追求绿色环保的理念下,连过去只能喂猪的地瓜叶都成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甚至可是比寻常菜还昂贵的佳肴。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生病。

这是很世俗的话,却是错误的观念,按黄帝的话来说,应该是人吃五谷才丰登。

现在精粮已经不受欢迎,在可以保障食物充足供应的情况下,健康才是第一要素,各种有机食品、绿色食品的概念层出不穷,但很多人都忽略粗粮的作用。

但饭里、粥里全是精细白米的人,追逐这个理念实在可笑,因为所谓的绿色有机能比饲料养殖强多少?

连碗里的米都没去在意的人,就盲目跟随这种观念,本身就是愚蠢行为。

黄米、小米、高粱米……粗粮有着各式各样,当能说出五谷杂粮的“五谷”和“杂粮”是什么概念时,才有资格讲究所谓的健康饮食。

张东不客气的舀了一碗洲,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虽然是早饭,不过因为锻炼消耗了体力,现在张东饥肠辘辘。

经常大鱼大肉,偶尔吃这么一顿确实清爽,就像是清理肠胃一样,可以消除掉积压已久的油腻。

不得不感慨人类就是贱,没钱的时候追求山珍海味,有钱了又喜欢这种粗糙的口味,但这杂粮煮的粥实在爽口,瞬间就让人食欲大增,那种略带苦涩的味道太微妙了,即使算不上美味,还是让人食指大动。

哑婶在厨房忙碌着,偶尔还拿起手机,不知道在拨弄什么。

看着哑婶忙碌的身影,让张东心里产生一种家的暖意,享受着这个简单而幸福的感觉,恍惚之间又产生之前的感觉——就是这种女人最适合做老婆了,而有这样美味的家常饭菜,试问谁不会恋家?

张东幼时丧母,虽然父爱如山,但毕竟不可能像女人细腻,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错,经常上馆子或买东西回家吃。

张东的父亲在家务方面有些濑,在家开伙的次数寥寥无几。

记忆里所谓家里的味道少之又少,哪怕是现在回忆起来,也找不出值得留恋的味道。

在这方面,张勇享受过的母爱比张东还多,对于小妈的印象比张东还深刻。

张东在这方面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难免触景生情,抗拒不了这股油然而生的温馨。

或许是填补了记忆里的空白,张东觉得比起在省城生活时那些饭店里的菜,这些粗茶淡饭更加美味,更拒绝不了这油然而生的温暖。

家的味道,或许就是一碗精心熬出来的粥,散发着自然的清香。

张东觉得心里突然安宁下来,忐忑了一夜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什么都不愿去想的暖意,那种简单中能让人留恋的幸福。

过没多久,走廊传来脚步声和嘻笑声,随后就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林燕笑吟吟的跑过来,黑色的包臀皮裤下是穿着黑丝袜的性感美腿,上身是白色衬衫,没有任何妆扮,只是任由波浪长发随意披散着,散发着妖娆的魅力。

林燕背着包包,从后面抱住张东,娇滴滴地说道:“老公,早啊。”

张东给了林燕温柔的一笑,两人悄悄的来了一个早安之吻。

这时,林燕才朝在厨房忙碌的哑婶问了声好:“阿姨早,好香啊,一顿早饭就这么丰富,你是要把我们都养成胖子啊!”

“姐姐早、姐夫早、阿姨早。”这时,林铃也来到餐厅。

林铃穿着睡衣的模样分外清爽,打着呵欠,模样就像只可爱的小猫,让张东产生抱她回去睡回笼觉的冲动,尤其她穿的睡衣款式特别可爱,虽然没有半点性感,却符合她的魅力,让人眼睛一亮,忍不住邪念丛生。

林燕姐妹俩一坐下,哑婶马上端来刚做好的菜,亲切的态度就似一个温柔的母亲。

哑婶分外享受这种简单的家庭生活带来的快乐,或许对于随遇而安的她来说,当个没压力的家庭主妇才是最好的选择。

哑婶没什么主见,不适合与人接触,加上她有先天的残疾,有些自卑,这种无忧无虑又不用与人来往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哑婶本来就是个小女人,还有点逆来顺受的性格,她需要的生活很简单,与外人交流对她来说反而是件痛苦的事。

现在哑婶买菜都习惯到镇边的集市去买,虽然集市的规模比较小,也比较远,不过那里有比较熟悉的店家,也有不少陈家沟村的乡亲在那边做生意,熟悉的环境,让自卑的哑婶找到一丝自在的安全感,毕竟她身体上的残疾,让她上街买东西时别说讨价还价,就连问个价都没办法,所以她喜欢去熟悉的店家买,一来不用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二来这些熟人与实在的价格,让节约惯的她无可挑剔。

寻常百姓的善良总是体现得很平凡,那些店家从不会缺斤少两,也不会漫天要价,而且认识十多年了,即使哑婶能给他们的只是一个感谢的笑容,但这简单的表达已经足够维持这种关系。

因此哑婶宁可多走点路去熟悉的集市,也不愿去所谓的超市。

当然,超市的明码标价对哑婶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她还是喜欢集市那种家常感觉,或许她也不想忘掉过往那些日子里对于她来说任何美好的东西。

生活虽变得富足,不过哑婶有些忐忑不安,想保留着自己单纯的生活方式,而这些充满乡土气息的菜肴和一日三餐,就是她所追求的简单和幸福。

“赖根子煎肉蛋,好久没吃了,好香啊。”林铃一边吃,一边欢呼道,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赖根子是本地一种很粗糙的野菜,在市场上已经不多见,除了偏僻点的集市上还能偶尔看见,随着物产的丰富,它已经淡出人们的记忆。

很多人已经都不知道赖根子,因为味道苦涩,除了在饥荒的年代让人赖以维生,但凡不饿肚子的情况下谁都不会去采。

赖根子的做法很简单,采摘回来后晒干、抹盐、洗净切碎,再拌上剁碎的肉馅和鸡蛋下锅一起煎,这是最传统的吃法,也是最地道的做法,蛋是土鸡蛋,猪是本地人散养的黑猪,三种香味融合在一起,散发着食材天然的芬芳,这不是现代化调味料所能取代的。

当然,猪肉是之后增加的,以前物资不富裕的情况下,吃赖根子的人怎么可能吃得起猪肉?

在那清汤寡水的年代,一点油花都是奢侈,而加了猪肉虽然改善那种粗糙的口感,却抹消掉原汁原味的苦涩。

而哑婶怕照原来那样煮口感不佳,才加了肉。

“嗯嗯,好吃。”林燕眼睛一亮,说道。

“天天都有这种饭吃,还上什么馆子啊!”张东恭维道。

其实哑婶满在意林燕姐妹俩的,可那种关切又有些唯唯诺诺的态度,让人太纠结,明明知道她在意,但也觉得她有些敏感,相处之中虽然开心,但也不可避免多了一点小心翼翼。

光是吃个早饭就一桌的菜,虽然是很传统的粗茶淡饭,但太丰盛了,让人恨不得长两个肚子才能好好享用。

这是哑婶唯一能表达心意的方式,尽管之前是陌生人,但林燕姐妹俩的尊敬让她很开心,也愈发喜欢这个大家庭,她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张东的存在。

哑婶温柔的笑着,对于林燕姐妹俩的恭维有几分不好意思,但明显都说到她心坎里,让她很开心,她需要的也就是这种简单温馨的赞同带来的存在感。

一顿早饭吃得其乐融融,让众人倍感温馨。

吃完饭后,林铃和哑婶负责收拾,林铃说说笑笑的,显得很开心。

张东和林燕泡着茶,打情骂俏了一阵子。

张东顺便和林燕说了招司机和保镖的事,虽然林燕觉得没必要,不过想想张东现在的身价,安全为上,于是极为赞同,反正那些人就住别墅前面的平房,又不会打扰到自己,平日还可以使唤,何乐而不为?

张东本想把林正文找个活寡妇的事和林燕说一下,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去,怕林燕心里不好受,就没提。

随后,哑婶洗床单、洗衣服、做家务,林铃开始她那高雅温馨的爱好,林燕则和李姐约了去商场看场地和装修。

中午时,张东正好要去老饭馆看装修的进展,这一天各忙各的。

如胶似漆的生活是不错,但不能是每时每刻。

张东在三间饭店视察了一圈,傍晚时,刚好阿达和大虎带着人来报到。

昨天阿达和大虎回去后,把人筛选一下,最后连他们在内,有六个人来报到,这六个人可以当司机、可以当保镖,时间好好安排一下,就能二十四小时排。

阿达等人已经住到林正文闲置的那栋别墅,所有的行李和家当也都搬过去。

阿达和大虎很严谨的巡视整个别墅的范围,提出了一些加强保全措施的建议。

当然,别墅内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踏足的禁地,这一点他们是谨记的。

对于阿达和大虎提出别墅外围也必须有保全设施的意见,张东也接受了,总之一切安全为上。

夜幕降临的时候,阿达等人分开工作,有的联系人在围墙上装铁丝网,有的着手安装监控设施。

别墅内的装修材料就已经有防火、防爆,大虎在这方面是专家,针对这个环境设计最合理的结构架设。

对于大虎的意见,张东自然赞同,就算不相信他们,但张东至少相信林正文,他可不是会吹牛的人。

阿达等六人办事有条不紊,让张东很满意。

因为晚上李姐她们要过来打麻将,张东有机会和林铃好好亲热,就算没有肉体上的接触,谈情说爱一下也不错。

可惜事与愿违,一通陌生的电话打来,是左小仙的一个经理打来的,原来左小仙找的人已经到了广明,她问张东什么时候过去见一下,人安排住在远东大酒店。

想想正事要紧,张东就让阿达当司机,赶到远东大酒店。

路上,张东不忘传简讯给林正文,要他过来验货。

在酒店高层的套房里,夜百合的经理小微态度很恭谨,殷切地笑道:“老板,人在房间里,我马上喊她们出来。”

小微长得还算可以,不过入不了张东的眼。

张东嗯了一声,点了一根烟,大剌剌的往沙发上一坐。

阿达负着双手站到旁边,犀利的眼神四下扫视着,似乎是在第一时间打量房间的环境,专业的态度让人不由得点头赞许。

这一幕还真有几分黑社会的架势,又像超级大富豪的排场,虽然只有一个保镖寒酸了点,但好歹是保镖,不是路上随处可见的保全。

张东隐隐找到装逼的快感,在心里盘算着下次把这六人一起带出来,个个西装革履,再戴副墨境,没准还能干点强抢民女的勾当。

小微推开其中一间房间的门,娇声喊道:“还害羞什么啊!又不是要把你们卖了,还不快出来见人”

“你们”?

张东愣了一下,心想:难道还搞选秀大会不成?

让林正文这种基老做这种事,简直就是在侮辱人家变态的性取向。

小微催促着,好一阵子才有个女孩子扭捏地走出来。

这女孩的身材匀称,但始终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不过一头笔直黝黑的秀发似是瀑布般,让人眼睛一亮,穿着一件洗得发灰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无花纹的T恤,普通得毫不显眼,而且看不出身材,不过第一感觉满高挑的。

“抬起头来。”

这时,张东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快感,虽然女人是帮林正文找的,不过要是找个歪瓜劣枣的也过不了关,而且身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他得帮林正文好好把关。

“别害怕了,总是要面对的。”小微劝道。

女人心软,小微见这女孩子忐忑不安的样子,劝慰的语气柔和许多。

这女孩始终不安的互握着双手,但一头柔顺的长发已经很加分,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张东顿时有些惊艳。

这女孩的眼睛明亮有神,水汪汪的,似乎有无数的话在述说,我见犹怜,鼻子小而挺翘,樱桃小口很红润,微微抿着下唇的模样十分动人。

太像了!

张东顿时有些错愕,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感觉像是出现了幻觉。

这女孩像极少女时代的林允儿,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张东都快吓尿了,可回过神来细一看,又有细微的差别,这女孩看起来更加年轻粉嫩,而且乖巧甜美。

在张东还没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有一个女人扭捏着从房内走出来——说是女人,因为这是一个漂亮而充满韵味的的少妇,而且她与这女孩无比神似,简直就是林允儿的成熟妖娆版。

张东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脑子又陷进当机状态,面对这诡异的情况真是一头雾水。

这两人站在一起让人感慨好一对动人无比的姐妹花,一个成熟妩媚,婀娜的身姿充满女性成熟的魅力,另一个清纯甜美,略带几分青涩,演绎着女孩子在这如花年纪绽放得最动人的美丽。

虽然两人都穿着旧衣服,看不出身材曲线,但也能感觉到匀称的身材。

两人一脸忐忑不安,下意识牵住彼此的手,偷偷打量着张东,马上又低下头,除了害羞外,还让人感觉到一种似是害怕般的无奈。

“怎么是两个?”

张东从惊艳中回过神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想:这次要找的是处女,难道是两个都要?

不可能啊,一不说林正文没这爱好,二来林家家风严谨,不可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长得怎么样先搁置一旁,找两人一起来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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