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非常疲倦,近期少有的疲倦。

照理说,我已经非常接近成功了,应该很兴奋才对。

可是世事无常,丰富的人生经验告诉我,一个人最接近成功时,往往也是最容易失败的时候。

这绝非杞人忧天,现在就发生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有可能令我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深呼吸了几口,感觉曾经受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然后,我凝视着计算机屏幕。

中京市的政府新闻网上正在带状播出多则新闻,几乎所有内容都跟临时政府有关,种种临时性的措施和政策、公告满天飞,令人目不暇接。

这些我都不感兴趣,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其中三则新闻。

第一个在最显眼的位置,标题是——警务处长曾宪脱离危险期,医生预估最快明日清醒。

我摇摇头,这家伙眞是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几乎被烧成烤乳猪,居然能这么快就摆脱死神。

我靠!

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才能活千年吗?

怎么他会成了例外?

难道说他跟我一样,虽然贵为警务处长,其实暗中也做了许多坏事,根本不是好人?

嗯,一定是这样!

这年头,好人又怎么可能坐到这个位置呢?

看来我有必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让这个世界重新充满爱。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动着,又开始看第二则値得注意的新闻。

标题是蜘蛛女侠身分曝光,身患恶疾入院治疗。

里面的内文详尽公布了蜘蛛女侠的数据,包括名字叫凯瑟琳,职业是新闻女记者,原籍北美联盟,会说流利中文等等。

她因身患恶疾,实在痛得受不了,因此向警方自首,声称自己是杀害镰刀帮吴金刚的凶手。

目前警方已将她送进第一医院治疗,病情反复,随时有可能恶化云云。

我的双眼湿润了,多好的女孩啊!

唉,我眞的很想救你……眞的很想……我向老天发誓,我不只是想想而已。

第三则新闻的标题更加醒目,是用鲜红色字体标注的,只有四个大字——紧急呼吁!

内文是有关中京军区司令员古铭,他先前遇刺而身受重伤,由于他战争期间受过的旧伤太多,对各种药物都产生抗药性,因此多家医院都束手无策,直到送往市荣民医院后才稍微好转,但近期的手术引起并发症,导致肝部功能衰竭,目前性命垂危,必须尽快移植健康的肝脏抢救。

然而医生检査后发现,古铭的血型非常非常稀有,令移植的难度大大增加,必须是同样血型的肝脏才能满足要求,而且最好是来自直系亲属,这样才能减少排斥反应,因此官方呼吁,希望拥有该种血型的市民前往医院捐献肝脏,称必有报酬云云。

下面还附有一个医学界权威的专访,说如果再拖延下去,病人很有可能在十二小时内死亡。

三则新闻都看完了,三个不同的人,三家不同的医院,三种不同的情况。

我发出冷笑声。

圈套!呵呵,当我看不出来吗?这是你们设下的圏套。

好吧,既然你们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午夜十二点,白鸟薇独自一人站在汉白玉制作的墓碑前,默默凝视着刻在墓碑上的一男一女头像。

她一直以为父母已经双双去世,每个月都会来墓碑前拜祭,谁知道这一切都是掩人耳目的骗局,母亲肯定还没有死,父亲说不定也以某种形式活着。

四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丝风,天气无比闷热,也许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白鸟薇警觉地回头一看,是洪岩。

他的样子颇为狼狈,上衣破裂,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白鸟薇微微蹙眉问:“你怎么来了?跟人打架了吗?”

洪岩气哼哼地说:“我是来找你表哥朱彦雪的,但门口那些看门狗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还推了我一把,太过分了!”

白鸟薇淡淡说:“别说是你,就连我这个表妹刚才想求见,也都被拒绝了。他们说表哥需要休息,谁也不想见。”

洪岩愤然说:“屁话,我非去见他不可!从傍晚起我就一直躲在这附近等待机会,人在这个时候最容易犯困,我想偷偷翻墙溜进去。”

白鸟薇啼笑皆非:“那你会被打得更惨。”

“不管多惨我都要试一试!”

洪岩告诉白鸟薇,凯瑟琳的病情又恶化了,随时可能死亡,医院束手无策,只有请教当代最聪明的科学家、最早钻研X技术的朱彦雪院士,才有可能发现问题出在哪里,才有希望带来一线生机。

白鸟薇沉默了片刻,说:“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她白了他一眼:“去了就知道了,耽误不了你多久时间的。”

于是两人离开墓碑,上了停在不远处的气垫车,由白鸟薇驾车向前疾驰。

不到三分钟,车子停在一处半山的位置,附近也静悄悄的,看不见任何人影。

白鸟薇和洪岩下了车,她拿起一个军用望远镜递给洪岩,叫他眺望朱家宅第。

在她指点下,他清楚地看到整座宅邸都布下重重埋伏,有许多荷枪实弹的军警牢牢把守,所谓偷偷翻墙潜进去绝对是个笑话,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洪岩丧气地放下望远镜,焦急地问:“你是否有好办法呢?如果有的话就别卖关子了,帮帮我吧。”

白鸟薇说:“我只有唯一一个办法,就是打倒那些看门狗硬闯进去!”

洪岩急忙问:“你有把握吗?会不会很危险?”

“据我得到的情报,他们之中至少有七、八个男性异能人,其余也都是军队中最最精锐的战士,都手持最先进的毁灭性武器,坦白说,我没有把握一定会成功。”

洪岩吓了一跳:“那就别去了,我不想要你为我冒险。”

白鸟薇微笑摇头:“别自作多情!我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也要向表哥询问一件重要的事,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说完,她从车里取出两瓶红酒打开,将其中一瓶递给洪岩,说:“凌晨四、五点才是一个人最容易犯困的时间,我会等到那时候再行动,现在陪我喝点酒解闷吧。”

洪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茫然接过酒瓶,白鸟薇主动和他碰了一下瓶口,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两人默默对飮,天上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白鸟薇望着远方的街区,说:“我喜欢这座城市,虽然它一直笼罩在黑暗中,不过我还是喜欢它。我相信终有一刻,黑暗会被驱散,这个地方会变得更美好。”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在夜色里如同星星般明亮动人。

洪岩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白鸟薇,沉浸在她的美丽中。

那修长匀称的美腿、饱满挺拔的胸脯、高高翘起的浑圆臀部,无一不令人目眩神驰。

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团熊熊火焰在洪岩心中悄悄燃烧起来。

他冲口而出:“等一下我和你一起闯进去,要冒险我们一起去!”

然后他抢着打断白鸟薇的话,说:“不要阻止我,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白鸟薇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已经醉了,眼波温柔似水,娇美的脸蛋红艳似火,洪岩从来没有见过带着微微酒意的女子,竟有如此美丽的风情和如此迷人的气息,令他倍感口干舌燥,身体某个部位已经产生明显的变化。

天际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几秒后便接连不断响起雷声。

不知道究竟是谁主动,在雷声最响的时候,白鸟薇和洪岩已经亲密地拥抱在一起。

她坚挺的乳峰紧紧压在他宽广的胸膛,一阵阵淡淡的芳香从她身上传来,那种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让洪岩激动得颤抖起来。

白鸟薇两手勾着洪岩的脖子,仰起头,眼睛紧紧闭着,眼睫毛轻轻眨动,像是害羞又像是挑逗,醉红的脸颊、微微翕动的小嘴,都充满无尽诱惑。

洪岩低头痛吻着她,舌头顺利撬开双唇探入她口中,那光滑柔软的香舌立即迎上,与洪岩的舌头亲密地吸吮、缠绕。

不知吻了多久,两张嘴始终没有分开。

洪岩的右手掀开白鸟薇的牛仔衣,从腰间伸进去,触摸着光滑细腻的肌肤,再向上探去,隔着眞丝胸罩握住饱满的乳峰。

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胸罩,准确地找到微微发硬的乳头,熟练地捻弄挑逗起来。

又一道闪电划过,雷声随之呼啸,瓢泼大雨骤然浇下,洒在忘情拥吻的男女身上,非但未能浇灭心中的热情,反而如火上加油般激起强烈的欲望。

洪岩一边痛吻着白鸟薇,一边用双手探索她的身体,右手索性探入胸罩,攻占少女的高地,左手则隔着牛仔短裤,忽重忽轻地揉捏着她丰满的臀部。

在他的上下夹攻下,白鸟薇的身体一阵阵颤抖,俏脸愈来愈红,动情的鼻息声清晰可闻。

大雨倾盆而下,很快便将两人全身完全打湿。

白鸟薇突然露出害羞的表情,推开洪岩,打开车门钻进气塾车内。

洪岩顿时有种极度空虚失落的感觉,不假思索地追了过去,也进入车内。

车门啪的关上,几秒钟后又突然打开,一件件衣物被丢了出来,逐一扔在雨地中,然后车门再次关上。

车内的座椅已被放平,成为一张“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在黑暗中摸索着,再次互相搂抱着,躺在“床”上狂吻对方。

洪岩贪婪地捉住白鸟薇的小嘴,吸吮她香甜的津液,两手在她曲线优美的身体上不停探索。

白鸟薇也比刚才更加主动、更加火热,娇滑的香舌递入洪岩的口内,像蛇一般灵巧地挑弄吮吸,同时还大胆地伸手握住他的男根,先是柔柔地触摸阴囊,接着握住坚硬的棒身上下套动。

洪岩舒服地长出一口气,喘着气夸奖说:“眞不赖,手法比上次进步多了。”

白鸟薇顽皮一笑,忽然重重捏了一下洪岩的肉棒,令他痛得龇牙咧嘴。

但没等他抗议出声,她却又主动俯下头,爱怜地亲吻着差点软下去的棒身,并伸舌轻舔粗大的龟头。

随着她的动作,一阵阵强烈至极的愉悦,从洪岩的小腹下一直荡遍全身。

他激烈地喘息着,沉浸在美妙的温柔乡中。

黄豆大的雨水不断敲打着车窗玻璃,隆隆雷声在天际回荡。

片刻后,两人自然而然地形成69式,洪岩掰开那两条修长浑圆的美腿,唇舌凑上双腿间的神秘部位。

白鸟薇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声,一开始还能勉强继续替洪岩口交,到后来什么也顾不得了,仰着头紧闭双眼,尽情享受对方带给自己的快感。

洪岩施展出全部技巧挑逗着她,舌头熟练地刺激着敏感的阴蒂,再探入桃源洞口舔弄。

他心里有着想要令白鸟薇快乐的强烈念头,因此无论是口中的亲吻还是双手的爱抚,都极其温柔且十分耐心,务求将她的快感彻底引发出来。

渐渐的,白鸟薇的呻吟声愈来愈高亢,她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生理反应,两手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自己的胸部。

从丛林里潺潺流出的泉水,充分表明她是如何地欢快兴奋,赤裸的肌体不安分地扭动着,双腿绷得笔直,一会儿紧紧夹住洪岩的脑袋,一会儿又大大张开。

丰满的屁股一下一下向上挺动,似乎还嫌他的舌头不够深入。

在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雷声中,热血沸腾的洪岩翻身压住白鸟薇,昂扬之物一往无前地挺进美妙的肉体。

虽然已有大量爱液润滑,但那紧凑狭窄的腔道仍令肉棒举步维艰,每前进一点都要付出极大努力。

白鸟薇紧蹙双眉,呻吟声中带着一些难以抑制的疼痛,但她的双手却仍是紧紧搂抱着洪岩的身驱,尽力承受,配合他的突破。

当洪岩终于完全占领目的地时,肉棒分明感受到突破一层薄薄的阻碍,这令他无比兴奋!

他感觉自己彷佛是一座瑰丽宝库的探索者,在无尽的愉悦和欢喜中,经历一次又一次的震撼。

而白鸟薇的身体也完全向洪岩开放,让他能够深入她的最深处。

她的喘息令洪岩兴奋,她的呻吟令洪岩心跳不已。

她的肌肤如火一般炽热,她再次挺动性感结实的臀部,主动配合洪岩进入,两条光滑圆润的长腿盘在洪岩的腰上,每当洪岩从她体内退出,她就急切地用力勾拌,而当洪岩猛烈插入她最深处时,她就在销魂的呻吟声中收缩最娇嫩的部位,让两人都享受到最强烈的摩擦刺激。

又是接连两道闪电在车窗外掠过,刹那间车内亮如白画。

白鸟薇的裸体像最优美的雕塑般展现在洪岩眼前,她的粉颊上写满极度的欢愉,美丽的眼眸里尽是迷乱的春意,和洪岩紧紧相缠的肢体上到处都是晶莹的汗珠。

她的体质显然相当敏感,没有多久就全身绷紧,嘴里发出无意识的连串吟唱,而阴道却是阵阵收缩,似乎想要将粗大的肉棒完全吸进去一般,很快就达到高潮。

洪岩却是尽力忍受想要爆发的冲动,先暂停下来,和她保持着最亲密的交合姿态,静静等待她恢复过来。

等白鸟薇渐渐回过神时,他突然又再次疯狂起来,向她发起更深、更快的进攻,令她在自己身下扭动、娇喘、呻吟,一次又一次放纵自己的灵与肉。

终于,男人的意志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将白鸟薇的双腿扛上肩头,一边尽情爱抚着她的美腿丰臀,一边尽力将肉棒插到最深处。

而白鸟薇也感觉到洪岩的冲动,竭力挺动腰肢配合着他的动作。

肉棒在极度愉悦下弹跳着爆发了,将积蓄已久的精华全部送入白鸟薇的子宫。

那种爆炸般的感觉和强力冲击的感受,令一对男女同时攀登上快乐的顚峰。

不知何时开始,雷声和闪电都已无影无踪,大雨也渐渐变小,只有少数雨丝飘摇。

车门打开,一条雪白浑圆的长腿伸出,赤足踏在潮湿的地面上,接着赤身裸体的白鸟薇下了车,缓缓捡起湿透的内外衣物拧干,放在气垫车的电热设备上供烤。

洪岩也下了车,神采飞扬,伸臂从后搂住她,问:“什么时候行动?我现在状态好极了,我们一起行动吧!”

白鸟薇说了声好,在洪岩怀里转过身,又主动与他接吻,然后她的手掌猛然切在他的后脑上,看着他软软昏倒,再把他搬回车里放在椅子上。

半小时后,衣服烤干了,白鸟薇穿回衣物,徒步走向朱彦雪的宅邸。

她以最原始、最正面的方式“硬闯”,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蔷薇镖解决所有制高点上的狙击手,接着又迅速杀开一条路,将训练有素的军警们打得七零八落后,便闯进宽敞的院落内。

但随着多个男性异能人加入战圏,形势顿时发生逆转。

他们当中有全身坚硬无比的“钢铁人”,虽然笨重,但却无坚不摧;有柔软无比的“液态人”,拳脚招呼在他身上,就像打入水里,几乎不起作用;有怪异莫名的“支离人”,四肢和躯干能随时分离,从古怪的角度发动攻击;还有全身带电的“电人”,举手投足间都能释放出致命的高压电。

白鸟薇施展变身手段,一会儿飞上半空,一会儿俯冲地面,修长的美腿左踢右踹,奋力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势。

这些异能人的身手和本领都不如她,但联合起来却能互相支持,发挥出最强大的作战威力。

包围圈逐步缩小,一道又一道伤口出现在白鸟薇的胴体上,虽然不断自我愈合,但速度却愈来愈慢。

她的身手渐渐不复之前敏捷,步履也开始蹒跚,但她的神色仍十分冷静,眼神也分外坚定,对敌手们的狞笑辱骂充耳不闻,继续以全部力量和他们周旋。

啪的一声,洁白羽翼被钢臂扫中,左翼几乎折断。

白鸟薇双眸闪过一丝痛楚之色,但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现在她已失去飞翔的能力,被逼入贴近墙壁的死角,再也没有能力反败为胜,就连突围都成为妄想。

这群异能人显然得到“格杀勿论”的命令,出手绝不留情。

因此白鸟薇又接连挨了几下重击,身躯摇摇欲坠,再也支撑不下去,彷佛已经听到死神的脚步声。

但在这危急关头,传到耳朵里的却是响亮的喇叭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辆气垫车以疯狂的速度疾驰而来,撞飞六、七个猝不及防的敌手,紧急煞车停在她身边。

副驾骏座的车门打开,洪岩探头对她吼道:“上车!”

可惜话音刚落,整辆车就被钢铁人虎吼着掀翻,洪岩狼狈地从车底爬出来,被支离人的手腕一把捏住脖子,将他整个人怜了起来。

白鸟薇惊叫来救,但却被其余的人紧紧缠住,而且再次接连中招摔倒在地,同时洪岩也被狠狠掷了出去,与她摔在一起。

两人的身躯紧贴,手互相握着,一时之间都站不起来,异能人们恶狠狠地逼上前来,准备送这对鸳鸯归西。

这一刻,时光彷佛凝固,洪岩和白鸟薇彼此凝视着,眼神中都满含深刻的感情,千言万语都尽在不言中。

去死吧!异能人们狞笑着发出最后一击。

在这命悬一线的刹那,洪岩脸上忽然浮现毅然决然的神情,勉力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古怪至极的事情发生了,异能人们的动作蓦地停顿,彷佛中了定身法一般呆立不动,过了十几秒后,又不约而同地以极慢的速度垂下手,缓缓向后倒退。

白鸟薇惊耗地望着这一幕,喃喃说:“这是怎么回事?”

洪岩闭着眼睛紧皱眉头,手指不断揉着太阳穴,哑着嗓音说:“我控制住他们了,你快……行动!”

白鸟薇的眼睛亮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的意思是,你能用脑电波控制别人?天啊,你眞的能做到!”

洪岩睁开眼睛正想说话,但异能人们也同时挣扎起来,似乎随时可能摆脱那道无形的束缚。

他急忙吓得闭上眼,一脸痛苦地继续“遥控”这些对手,挥手示意白鸟薇千万别干扰自己。

白鸟薇深深望了他一眼,撑起身体,迈开大步奔进主楼。

接下来的几分钟,就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洪岩和异能人们展开一场无声的厮杀,不断争夺对多个大脑的控制权,不时有人发出吼叫声,目露凶光狠狠瞪着洪岩,恨不得立刻杀死他。

支离人脱离躯体的两条手臂,更是在本能驱使下逐渐向洪岩移动,想要再次扼住他的喉咙。

洪岩的呼吸愈来愈沉重,全身轻微颤抖起来,显然已经损耗大量精神,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幸好白鸟薇很快就赶了回来,背上背着一个昏迷的男人,正是朱彦雪。

她吃力地将气垫车翻过来,将朱彦雪放进后排座位,再把洪岩也扶上车,然后跳上驾驶座发动车子,歪歪扭扭地行骏出去。

几乎耗光脑力的洪岩立刻瘫软下来,仰靠在座位上不断喘气。

原本呆立的异能人们顿时恢复自由,怒吼着拔步追来,有些人还抓起枪械连连开火,数十发子弹呼啸而来,将气垫车的后窗玻璃打得粉碎。

洪岩慌忙蹲下身,将朱彦雪的躯体打横放在后排座位上,再用安全带固定好,然后狼狈地从空隙爬到前排,缩头躲在副驾驶座下面闪避子弹。

好在白鸟薇驾驶技术高超,冷静地将气垫车以3形左右迂回,很快就愈驶愈远,将敌人远远抛在后面。

洪岩这才惊魂未定地坐直身体,目光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座上仍然昏迷的朱彦雪,目光中有某种异样的神采。

白鸟薇却是一边驾车,一边侧目仔细观察着洪岩,淡淡说:“你能解释一下刚才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你能控制其他人?”

洪岩苦笑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面临死亡威胁时,体内的潜能被激发出来了吧。看来錬刀帮那些家伙并没有说错,我的确也是机器人。”

他把曾被錬刀帮掳去,以及对方不断试探他能力的事,都一五一十告诉白鸟薇。

她听完后沉默许久,突然把气垫车停在路边,叫洪岩下车。

洪岩闻言愕然,白鸟薇说:“我们必须分开走,要不然万一对方追上来,我们就都死定了。”

洪岩一笑:“你想自己驾车引开追兵,我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们应该同生共死!”

白鸟薇的眼眶红了,忽然发起脾气:“谁愿意跟你同生共死?我不想多你这么一个累赘,你给我滚出去!”

洪岩愣住了,继续说:“我不会成为累赘的,我可以用我的超能力帮你。”

白鸟薇用嘲笑的口吻说:“算了吧,如果你的超能力眞的有用,那你现在就用脑电波控制我,让我改变主意吧!如果你做不到,就自己滚吧。”

洪岩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但仍控制着自己说:“你用激将法也没用,反正我不会滚。”

“不滚也得滚!”

白鸟薇失控般叫着,抬起长腿一踹,先将副驾驶位的车门踢开,再把洪岩整个人踢出去。

洪岩惊怒交集:“小薇,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鸟薇沉着脸不答,关上车门,挥手抛出一个随身碟,洪岩随手接住。

“这是我表哥私底下的最新研究成果,你赶紧到医院照方配药,应该就可以缓解那位凯瑟琳小姐的病情了!”

白鸟薇说完便驾车绝尘而去,片刻后就消失在视线中,只剩下洪岩一个人站在街角,眼中露出被抛弃的痛苦和受伤的神色。

任凭细细的雨丝洒落在脸上,再流淌到嘴角边。

为什么雨水会是苦涩的,是因为其中混着泪水吗?

一辆空置的出租车缓缓经过,洪岩猛然回过神来,表情变得毅然决然。

他招手拦下出租车,坐了进去,吩咐司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