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大批警车开出警署,风驰电掣般驶了出去。

朴永昌坐在第一辆警车上,继续用对讲机发号施令,指挥部下行动。

他已经掌握大致情况,曾处长居然是在秘密看守所里被胁持的,犯人是刚才被捕的三个黑社会分子络腮胡、金毛和白脸!

一同被挟持的还有两名看守所警卫,不过他们已经被释放出来传话,据他们所言,这三个犯人都是龙舌兰生擒后移交到所内囚禁的,两小时前龙舌兰前来探监,与络腮胡秘密交谈片刻后离去。

之后曾处长也突然主动前来看守所,不顾下属反对单独会见络腮胡,从而导致被挟持。

络腮胡在掌握局面后,威逼警卫释放金毛和白脸,现在他们还要求警方,立即调派一架配备飞弹的直升机送他们离去,否则就要杀掉人质。

朴永昌颇感纳闷,这个络腮胡究竟是什么人,龙舌兰和曾处长为什么先后到看守所去找他,难道是某条大鱼落网了吗?

如果眞是这样,如此重要的情况居然瞒着他,从上到下都没有通报,可见他这个处长助理暗地里遭到排挤,并不受到信任。

朴永昌想到这里,面颊的肌肉微微抽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控制着自己,命令手下加快车速赶向看守所。

就在距离看守所还有两条街时,朴永昌忽然瞧见有架战斗型直升机正在天空盘旋,并缓缓向不远处降落。

他大吃一惊,抓起对讲机厉声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居然会有直升机来到现场。

手下呑呑吐吐地回答他,这是龙舌兰吩咐调来的直升机,刚才她已先一步赶回,目前现场正由她指挥。

朴永昌一时有火发不出,照理说曾处长本人被胁持,目前警界的最高层就是他这位处长助理,任何警员都应该听他指挥才对。

但问题是龙舌兰的身分极其特殊,很多时候都直接受命于市政府,就连曾处长本人都对她礼让三分,而且她领导的霸王花本来就有很大的自主权,别说只是调来一架直升机,就算再出格的举动也都在她职权范围内。

朴永昌苦笑一下,继续从车窗望出去,只见那架直升机已经停在看守所门口,但螺旋桨仍在高速旋转着,激起巨大的狂风,吹得周围的树叶纷纷飘落,但站在不远处的龙舌兰,却犹如波涛中的定海神针一样,身体纹丝不动,那袭黑袍也只是微微飘起而已。

等警车驶到龙舌兰身边时,络腮胡、金毛和白脸三人,已经押着曾宪处长走出来,正在爬上直升机。

龙舌兰眼睁睁地看着,居然没有阻止。

朴永昌骇然,不等警车完全停稳就跳下去,焦急地对龙舌兰叫道:“你这是在干嘛?还不赶紧救曾处?”

龙舌兰淡淡一笑:“为了曾处的安全,强行救人是下策。”

朴永昌忍不住讥讽地说:“难道看着他们把曾处带走才是上策?”

“他们已经承诺,一脱险就会放人。”

面纱后吐出鎭静而自信的声音,拐杖斜斜抬起,指着络腮胡:“我已经知道那家伙的眞实身分,如果他反悔,那他马上会成为这世上最后悔的人!”

“但是我身为目前警署的最高负责人,我不能同意这种冒险的做法!”

朴永昌斩钉截铁地说着,转头命令警员们立即准备以火力拦截,阻止直升机起飞。

警员们遵命开火,密集的枪声炒豆般响起,但准头却奇差无比,许多都偏出很远。

络腮胡三人无惊无险地押着曾宪进入机舱,操纵直升机强行起飞升空。

朴永昌气得面色铁青,但心里也清楚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警员们都怕误伤曾宪处长,未立功先惹祸,开枪时自然顾忌多多。

幸好扫黑组的亲信部下已带着多架警用飞艇赶到,朴永昌身先士卒,自己跳上一架飞艇,率领亲信们飞速追向直升机。

龙舌兰摇摇头,目送众多飞艇远去,目光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接下来的五分钟,中京市城区上空展开一场激烈的追逐战。

由于直升机配有先进的重武器和飞弹系统,不断向飞艇发动猛烈攻击。

一道道火光接连划破长空,令尾随的警方飞艇遭受重创,不时有飞艇被击中,冒烟后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地面上也有多辆警车呼啸尾随,虽然帮不上实质的忙,但却可以帮助捜救被击落的同僚。

许多警员继续虚张声势向直升机开火,还用大喇叭喊话要对方立即投降。

朴永昌始终追赶在最前面,凭借高超的驾驶技术,操纵飞艇左闪右避,灵活地躲开直升机的一次次攻击,将双方的距离逐渐缩短。

但随着亲信们一一被击落,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锲而不舍地紧咬不放。

等双方距离缩短到仅有十公尺时,朴永昌将油门踩到极限,飞艇以极高的速度撞向直升机的侧面。

这种举动无异于找死,因此直升机没有避让,反而也以更加凶猛的姿态对撞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飞艇撞中直升机的侧面舱门,足足有五秒的时间,双方“亲吻”在一起,然后飞艇连续翻着觔斗摔下去,而直升机舱门则凹陷一大块。

地面上的警员见状都惊呼起来,赶紧驱车驰向飞艇坠落的地点,跳下去想要营救朴永昌,但赶到之后却惊奇地发现,四分五裂的飞艇内竟是空无一人!

他们再次抬头向天观望,只见直升机犹如喝醉酒般摇摇晃晃,在空中剧烈地挣扎摇摆,显然是有人正在拚命打斗和抢夺操纵权。

警员们醒悟过来,朴永昌具有“穿墙术”的超能力,一定是抓住飞艇和直升机相撞的瞬间,穿透舱门进入直升机内,和犯罪分子展开殊死搏斗。

一时之间,众人都被上司的勇气和精神感染,对自己刚才畏首畏尾的行为感到惭愧。

于是所有警员都自发地拦下、征用过路的一般飞艇,驾驶着飞向天空去支持朴永昌。

夜晚十点,施艳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耐着性子等待技术人员的消息。

为了找到古森,她已经作出一连串部署,命令抽调给她的警力展开全城大捜査,但迄今为止并无进展。

古森显然早已精心策划要销声匿迹,在住所、城市大学和平时常去的地点,所有私人用品全部处理得一乾二净,没有给警方留下任何线索。

施艳鹰原本已束手无策,但突然记起海蜜儿曾经向她提过,说古森曾经狂热追求过她,于是施艳鹰抱着一试的心理,从海蜜儿家中取走她的个人计算机,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关于古森的资料。

十点半,技术人员终于大功告成,破解海蜜儿设下的保护密码。

施艳鹰精神一振,亲自登入海蜜儿的聊天账户,开始逐条查看她与古森的聊天纪录。

皇天不负有心人,施艳鹰果然有了令人震惊的重大发现——古森的亲生父亲居然是军区司令员古铭,他是古铭不为人知的私生子。

虽然聊天纪录中只有寥寥数语,对此谈得并不多,但还是可以看出古森对父亲虽有不满,却仍有父子之情。

哈哈!太好了,我有办法了!

施须鹰狂喜地跳起身,双眼放光,脑子里冒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就在这同一时刻,凯瑟琳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物由模糊逐渐变清晰。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洪岩亲切的笑脸。

“哈,你终于醒啦,太好了。”

“我这是……在哪?”

凯瑟琳茫然四顾,想要支撑着坐起身。

洪岩急忙伸手将她的上半身略微扶起,垫上两个厚枕头,让她舒服地半靠在床上。

“这是你家啊!你该不会又失忆了,连你自己家都不认得了吧?”

“噢,想起来了……”

凯瑟琳望着熟悉的卧房,伸手抚摸着脑袋,虚弱地呻吟了一声:“我感觉我好像……昏迷了很久……”

“是啊,至少一天一夜了!你饿不饿,吃块压缩饼干充充饥吧。”

洪岩说着,就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凯瑟琳的嘴里,她顺从地吃了下去,体力恢复不少,脑子也更加清醒,想起昏迷之前的许多事。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身上的病发作,你把我送进医院……后来你离开,镰刀帮的人却找上门来,他们将我抓走……这是我最后记得的事……”

“嗯,你不但没有失忆,而且还记得很准确,我可以放心了。”

洪岩轻松地说:“他们绑架你,主要是想拿你作人质来威胁我,要我跟他们合作。”

“你没有答应吧?”

“那当然,我怎么可能跟黑社会同流合污!”

“那你是怎么从他们手里把我救出来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洪岩把自己如何也落到镰刀帮手中,如何见到拥有强大超能力的老大龚书冀,如何被他们怀疑自己也是丫型人,最后又如何被释放回来,都详尽说了一遍。

“哦,你眞的见到龚书冀?”

凯瑟琳忽然产生兴趣:“那也是个传奇人物呢,他厉不厉害?”

“相当猛!我看没有哪个男性异能人能比他更厉害!”

洪岩说:“说起来这眞是太奇怪了,为什么镰刀帮会有这么多首脑拥有异能?V技术到底是什么时候泄漏到他们手中的?”

“不奇怪!根据我的调査,他们一直都掌握着相当先进的科技。不仅是科技,在核战之前,他们还掌握着大量金钱、人力、物力,甚至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不对吧?据我所知,镰刀帮是核战之后才出现的黑社会组织啊!”

“那是因为在核战之前,他们是以合法的身分出现的。”

“哦,什么身分?”

“咦,你连这都猜不出来?”

凯瑟琳讥诮地说,“想一想吧,为什么他们要把帮会定名为镰刀帮?核战前,什么组织的旗帜上面有镰刀?”

洪岩恍然大悟:“啊,原来他们的前身就是……唉,难怪他们的势力至今还可以无孔不入,这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们效劳……”

“等等,别岔开话题。”

凯瑟琳打断他的话:“我刚才问的是你怎么把我救出来的,你兜来究去兜了半天,还是没把答案告诉我。”

“别急啊,我正要说呢。在你生病和昏迷的这段时间,中京市发生很多大事。镰刀帮的一处重要海底基地被警方捣毁,还有好几个头目被击毙和活捉,实力已经大大削弱。警方打入镰刀帮内部的一个卧底,趁乱偷偷放你一条生路……”

“卧底?谁?”

洪岩故作神秘状:“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答应对方要保密的,总之是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凯瑟琳没精打采地说:“到时候是什么时候?我怕我等不了太久了。”

“怎么会呢?你还这么年轻,大把快乐的日子在等着你啊。”

“别安慰我了,我亲爱的主人。”

凯瑟琳凄然说:“我能深刻地感觉到,我体内的器官正在衰竭,每一分、每一秒,生命都在从我的身体里消逝。”

“那是你的错觉!”

洪岩脱口而出:“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

凯瑟琳白了他一眼:“少吹牛了!你又不是神医,哪有能力治好我?”

“呃……我的意思是,我会帮你想出办法的。相信我,所有的困难,很快都会得到解决。”

凯瑟琳将信将疑地望着洪岩,过了好一会儿,天蓝色的眸子里露出信任的神色。

“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这么有把握,但我想你绝对不会骗我。”

“你早该这么想啦。”

洪岩一本正经地说:“信我者,得永生!”

凯瑟琳被逗笑了,虽然身体仍然感到虚弱,但精神却比之前好多了。

她又吃了两块饼干后,随手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屏幕上正在播放紧急新闻,地点是某处人烟稀少的市郊,一架坠毁的武装直升机斜斜歪在地上,螺旋桨已经裂成两半,机舱还在冒烟。

周围有大量警车、警用飞艇包围,还有许多警员在紧张地奔走忙碌。

手持麦克风的电视台记者站在警戒线外,用夸张的语气告诉观众,中京市最高警务处长曾宪被三名歹徒劫持,警员在营救过程中不幸发生意外,导致直升机坠毁。

其中两名歹徒当场死亡,一名逃逸而不知所踪,曾处长身负重伤,已经被送往医院急救云云。

接着镜头一转,切换到中京市协和医院走廊,那里已经聚集大批传媒。

另一名电视台记者用职业化的冷漠语气说,曾处长目前仍在加护病房抢救,尙未脱离危险期。

据可靠消息,负责营救他的警员也受了伤,但伤势不重,现在已经回家养伤。

凯瑟琳看得双颊泛起激动的红晕,转头对洪岩叫道:“哇,这可是特大新闻呀!亲爱的主人,你还不快去现场看看?”

“我才不去呢。”

“为什么?”

“第一,我干这行只是混混日子,根本不感兴趣。第二,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你。第三,那里有个我最讨厌的家伙,我不想见到他。”

“最讨厌的家伙?谁呀?”

洪岩不答,努努嘴示意凯瑟琳自己看屏幕。

她转头一看,只见戴着警帽和墨镜的朴永昌大步走向传媒,主动接受他们的提问。

“哦,哈,你的情敌呀!”

凯瑟琳吃吃笑了起来,但看洪岩面色不善,不敢笑得太大声,也没有进一步调侃。

只见朴永昌面无表情地回答了好几个问题,大致交代事件的始末,但始终不肯透露那位营救曾宪的警员身分,说是要保护他的安全不受黑社会报复。

他又宣布,那两名死去的歹徒身分已经査清楚了,是镰刀帮的两个异能人。

虽然另一个逃走的人仍不清楚是谁,但他强调已经掌握不少线索,很快就能查得水落石出。

洪岩一直留意着电视上的朴永昌,忽然发出冷笑声:“他在撒谎!”

凯瑟琳诧异地问:“是吗?你怎么知道?”

“我研究过这家伙的各种习惯。他从来不戴帽子的,更不戴墨镜。”

“那他现在为什么突然肯戴了?”

“只有一个理由。”

洪岩一字字地说:“他想掩饰什么重要的事,生怕被人当面看出来!”

凯瑟琳表示同意,神色显得更加好奇、兴奋,整张脸烧得通红。

但紧接着她又突然面露痛苦之色,嘴里发出呻吟声,整个人痛得不断抽搐。

洪岩慌忙扶着她重新躺倒:“哎,你别想这些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完全康复再说。”

凯瑟琳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表情仍然十分难受,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片刻后脸色变得灰白,嘴唇也呈现失血过多的青紫色。

洪岩暗中叹了一口气,犹豫着取来一个药箱,用注射器吸取一瓶药液后注入凯瑟琳体内。

片刻后,她的情况才略微好转,呻吟声逐渐停顿,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洪岩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沉默良久,突然像下定决心似的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中京市协和医院的病房里,朴永昌摘下墨镜和帽子,手里拿着最新的消毒药剂,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脸上。

他的样子显然是被火灼伤,头发烧掉大半,眉毛也七零八落,眼睑下方还有乌黑的焦痕。

除了他之外,病房里还有施艳鹰。

她翘着腿,放肆地晃动着高跟鞋,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虽然你破相了,但我还是要向你说声恭喜。”

朴永昌继续处理着脸上的伤势,随口说:“恭喜我什么?看起来更有男人味了?”

“拜托,男人味不是体现在容貌上!”

施艳鹰不屑地说:“不管你是小白脸还是刀疤脸,对我来说都毫无吸引力。”

“那我还有什么事値得恭喜?”

“少装蒜啦,你终于坐上中京市警界的第一把交椅,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

“你想太多了吧,我只是暂时代理这个位置,等曾处长一好转,我会谨守身为下属的本分。”

“哈哈哈,说得眞动听。”

施艳鹰嗤笑:“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老实说,刚才你藏头露尾地去见记者,生怕被他们发现你受了伤,要是你心里没鬼的话,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吗?”

“如果你是说这件事,我承认我不够光明正大。”

朴永昌心平气和地说:“如果媒体发现我是烧伤,很快就会联想到直升机坠毁起火,然后就会猜到亲身去和罪犯搏斗,虽然救回曾处长,但不幸导致他昏迷的那个警员,就是我!”

“是喔,如果这个秘密曝光,你绝对会负上责任,能不能摇身一变成为代理处长,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朴永昌没有否认,坦然说:“在这种紧要关头,警界需要我这种强而有力的人来领导,我这是善意的隐瞒!何况曾处长昏迷是个意外,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营救他。”

“是吗?眞的是个意外?”

施艳鹰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我是曾处长,我心里就会怀疑,有人为了取代我,故意制造一次天衣无缝的意外!”

朴永昌的目光透过镜子注视着施艳鹰,皮笑肉不地说:“你这是阴谋论,如果我眞想这么做,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只要我不去营救曾处长,他落入镰刀帮手里,一样凶多吉少。”

“不、不,情况完全不同。”

施艳鹰尖锐地说:“如果你坐视曾处长被罪犯生擒,那将令整个警界面目无光,成为媒体和市民抨击嘲笑的对象。别说成为代理处长,就连原来的处长助理位置恐怕都保不住。但是现在呢,你至少没让曾处长落在罪犯手里,还击毙其中两名罪犯,虽然难免也会受到批评,但你奋不顾身的英勇之姿,想必早已被手下拍摄下来,秘密呈报给临时政府了吧。他们一定会觉得你是个大大的人才,而且还不居功,不提拔你才怪呢!”

“你一定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朴永昌站起身走到施艳嫌面前,也用讥嘲地口吻说:“你不如爽快一点,直接说明你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好处吧!这才是你浪费这么多唇舌的目的,不是吗?”

“好,那我直说了!”

施黯魔也站了起来,认眞地说:“我想要你下一道命令,释放一个人。”

“谁?”

“尹茵!”

“哦,就是那个秘书,镰刀帮打入警方的卧底?”

“对。”

“没问题。”

“多谢,你眞是一个理想的好上司。”

“我是被你的眞情打动了。”

朴永昌继续调侃:“想不到你对一个出卖你的女子,居然这么情深义重。”

施艳鹰闷哼一声,彷佛被踩到痛处似地一弹而起,狠狠瞪了他一眼,并走出病房。

在门口,她突然转过身对朴永昌说:“你当然想不到,因为你根本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砰的一声,门大力关上了。

朴永昌苦涩一笑,只有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他眸子里才会流露出深刻的感情。

手机铃声响起,他马上恢复常态,拿起手机接听。

“噢,龙队长……我很好。您请说……嗯,没错,逃走的就是那位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什么!他居然是……好、好,我明白了,我会马上部署。”

朴永昌合上手机,整个人显得精神振奋,就连伤势都似乎减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