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莉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表情离开主人的寝室的,她感觉天旋地转,一时间获得的信息量太大,大到超过了她的脑容量。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I班宿舍内,爱莲看到爱莉的表情,翘起眉毛问道。

“啊?啊,没事,没什么,只是看到枕头的状态有点不太好。”

爱莉赶紧说了个谎话,搪塞了一番。

“枕头?哦哦,枕头是不太好,这可能就是被切断四肢的影响吧,我听说人总是不运动,内脏会衰竭的。”

爱莲的知识面很广,即便在这缺乏外界讯息的爱之楼里,爱莲也能通过那些黄色书刊获得一些知识。

“枕头怎么会没运动量呢?咱们是大半个月才会被临幸一次,枕头恨不得天天都做爱啊。”

爱荷把一块芝士饼干送进嘴里,那是她刚刚买来犒劳自己的小点心。

“笨,做爱怎么能和普通运动相提并论,算了,爱荷还是蠢萌一点好。”

爱莲打趣了一句,惹得爱荷开始抗议。

爱莉看着打闹的两人,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下,可一想到不久的未来,大家就会分道扬镳,不免又有些伤感。

算了,青春期的孩子就是多愁善感,但又会被眼前的繁华所遮蔽。

爱莉加入了二女的打闹,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但是爱莉在主人房间做过的承诺,却被悄然提上了日程。

但在这之前,一件大事率先到来了。

那是同样的早晨,天色还有些暗淡,窗外依旧大雾弥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正在酣睡的爱莉三人吵醒。

爱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5点?

早上5点?

离正常的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谁在敲门?

爱荷离门较近,她不情愿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此时气温还有点低,暖气才开始工作不久,温度还有升上来。

刚离开被子的爱荷打了个寒颤,抱着胳膊下床开门。

门外是惜霜、晴玥和惜雪,A班的三人。

这三人都与平时的打扮不同,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袍,带着一条黑色的,只蒙到眼睛位置的面纱。

“惜霜姐?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打扮?”

爱荷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惜霜摇了摇头,伸手递过三件黑色的衣物,道:“枕头凌晨时分去世了,大家要来给她送行。”

“什么?”

不只是爱荷,屋里的爱莉和爱莲也听的清清楚楚,发出了诧异的惊呼。

惜霜没有解释什么,把衣服塞进爱荷怀里后继续说道:“半个小时,仪式厅集合,不要迟到。”

说罢,转身,继续去敲H班的房门了。

爱荷小心的把门关上,抖开惜霜刚送来的衣服,那是和惜霜三人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袍。

三人互相对视一番,那个快被爱莉忘掉的事,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五点半的仪式厅更加寒冷,好在众女身上的长袍有些厚实,挡住了寒气。

大家都是同样的打扮,黑纱遮目。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葬礼,没有人露出不合时宜的表情,也没人交头接耳。

主人在队伍的最前面,怀里抱着身穿银色和金色交织服饰的瘦小遗体,枕头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用小舌头为众人舔舐了。

想到这里,人群中有人开始小声的啜泣。

仪式厅深处居然还有一个暗门,暗门在惜霜的操控下缓缓打开,一股凛冽的寒风吹了进来,所有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海浪的声音清澈的传了过来,众人知道,门后是外面的世界了。

这里似乎是岛的内部,像是一个山洞,地下的石砖路有些潮湿,走了没几步,借着微弱的光线,一条水道出现在眼前。

水道中间有一叶独木舟,船舱内放满了五颜六色鲜花和让人垂涎欲滴的新鲜水果。

一个词从爱莉脑中闪过,这是海葬。

主人轻轻的将身着华丽配饰的枕头放进鲜花之中,沉吟片刻,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心形的坠饰,那是所有女孩现在都带着的身份铭牌。

铭牌上写着两个字——乐补,是枕头的名字。

主人将铭牌细心的别回枕头右胸的乳环上,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让到一旁。

下面一个环节是所有的姑娘依次上前献花。

轮到爱莉时,爱莉拿着刚才配发的一束白色的小花走近,她看到枕头紧闭着双眼,已经嘬腮的面容上,如果不是细心的化了妆,应该是相当的衰弱和丑陋。

没有四肢的身体,就像一个坏掉的玩具,和身上的华丽的配饰毫不相称。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主人为枕头更换了纯金的乳环和阴环,并奉还了姓名的铭牌,那铭牌的表面有些氧化,不再光亮,说明这真的是枕头原来的铭牌,并非临时制作的替代品。

即使枕头被除名了,主人也有好好保存着枕头的铭牌。

爱莉哭了,她和枕头并不熟络,或者说在场的所有姑娘都与枕头并非亲密,枕头从来不和任何姑娘有过深层次的交流。

枕头只属于主人,枕头只有主人,但现在,枕头一无所有了。

爱莉流下的是同情的眼泪,同样是对未来恐惧的眼泪。

所有姑娘献花结束,惜霜操作器械,独木舟开始顺着海流飘向远方的雾气之中。

直到从她们这边再也看不到什么后,主人喃喃说了句什么,面色凝重,转身,带着众女返回了宅邸。

此后的一个月内,所有的侍奉活动都停止了。

主人也将近一个月没有离开三楼,众女都在议论枕头的突然离世,似乎爱莲的解释最能说的通。

始作俑者的惜雪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手心里有五个金属环,那是枕头之前佩戴的乳环和阴环,葬礼仪式上,已经替换为纯金的环了,主人希望枕头走的能体面些,身上的衣服也是用金银线编织而成,一看就价值不菲。

主人将枕头身上的环交给了惜雪处置,或者说留作纪念。

惜雪此时盯着这五个环,心里五味杂陈,她难以接受自己的任性造成了枕头的死亡,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从内心的呼唤继续探寻,眼泪从眼角划过,这是她第一次为她人流泪,眼泪中蕴含着不解,蕴含着抱歉,蕴含着后悔。

哭了一会,惜雪用手背擦去泪痕,扭头看向床边的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金属托盘,里面是赐名仪式用的东西,给皮肤消毒用的药水,以及打孔用的金属钳子。

她咬了咬牙,把手伸了过去。

爱莉想要去A班问一问自己的晋升仪式,她还没敢告诉同伴自己慌张之下,无奈作出的决定。

她敲开A班的房门,是惜雪开的门。

惜雪的脸上有些憔悴,不单单是这样,爱莉发现惜雪的奶头上又穿了一对孔,成了双环的状态。

同样的,小阴唇的下面多了两个,阴蒂上多了一个。

她把枕头的五个环穿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