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戈这傻白甜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似的,他一听钱卫宁的声音便有点慌了,急的在房间内团团转:“他要单独跟你说什么?他看见我会不会想要灭口?他……”

任小粟哭笑不得的扯住他,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慌个屁,一个钱卫宁能把你怎么样啊?放心,屁事都没!咱俩一起听听他想说啥!”

结果梅戈不愿意:“我还是躲躲吧,我真不知道跟他说啥,万一他想说点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呢?”

说完,梅戈就一头钻进厚重的红绒布窗帘里去了。

刚一进去,梅戈就顿时惊的差点嗷出声来,还是陈静姝手快一些,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时任小粟已经给钱卫宁打开了屋门:“钱会长大半夜的有何贵干啊?”

钱卫宁说道:“能否进去说话?”

“可以,当然可以,”任小粟笑道。

待到屋门关上,钱卫宁低声:“今晚冒昧打扰主要是有事情商议,还希望亲随大人您不要介意。悄然前来也是因为有些事情不想让第三人知晓,所以不管我说的对不对,都还请亲随大人保密。”

任小粟面色古怪起来,这屋里的人可有点多啊,从你把话说出口的那一刻起,甭说第三人知不知晓,第四人都知道了。

“钱会长到底要说什么?”任小粟好奇道。

“我想问问,其实您才是梅戈背后的那位高人吧,”钱卫宁低声说道:“咱们同行这么久,有很多事情虽然没有明说,但我都能观察到。不过亲随大人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一些信息按下来了,并没有向上汇报。”

任小粟挑挑眉毛,他心里寻思着钱卫宁大半夜突然过来找自己,原来是想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啊。

“比如说哪些信息呢?”任小粟好奇道。

“其实您就是诺曼家族那边派来保护梅戈的人吧?”钱卫宁说道。

任小粟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他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不置可否地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您这一路上比谁都淡定,就算有都铎家族的人来袭击,也从来都没有见您慌乱过,”钱卫宁说道:“梅戈大人身边的人我们都调查过,跟诺曼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唯独您是突然出现的,没有任何根底。而且,梅戈大人对您,根本就不像是对待一位亲随的态度。两位站在一起,其实他才更像是下属。”

任小粟淡定的嗯了一声:“还有呢?”

“您一定还有同伴跟随着商队吧,”钱卫宁说道:“我那百分百中的箭术,还有梅戈大人的小火球,都是您同伴制造出来的,对不对?!”

任小粟诧异的看了钱卫宁一眼,心说这货神箭手的梦终于醒了吗?

钱卫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的箭术到底是什么水平,只是一开始有些膨胀,但后来梅戈大人开始百发百中小火球的时候,我就慢慢清醒过来了……”

“那你凭什么说这一切跟我有关系呢?”任小粟依旧没有承认什么。

其实他现在承认啥也无所谓,钱卫宁和他之间属于必杀的攻击距离,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威胁,任小粟直接拧断对方的脖子丢进收纳空间,然后带着梅戈跑路。

钱卫宁低声说道:“我查看过小火球的伤口,而且我也见过小火球到底是什么威力,那伤口根本就不是小火球能够打出来的,分明是有人一拳捶在了土匪的心口,将人活生生打死了。包括后来的空爆术也是如此,梅戈大人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施术者另有其人。”

说着,钱卫宁忽然感觉背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他只觉得危机感快速临近,只能硬着头皮闭眼说道:“这一切我都没有汇报上去,只是希望在亲随大人这边讨一条活路!”

任小粟笑眯眯地说道:“什么活路?”

这一瞬间,钱卫宁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他心有余悸的看向任小粟,然后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了:对方一定是诺曼家族派来的高手,就是专门用来阴都铎家族的人,而这个任小粟身边,一定还有一支秘密部队配合行动。

而任小粟在想的是,之前他以为两位绵羊人也是钱卫宁这边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起码钱卫宁并不知道自己来自中土。

这倒是让任小粟有点意外了,两个绵羊人虽然弱了一点,嘴也碎了一点,但确实不是什么一天到晚耍坏心眼的人。

只要别一天到晚藏着坏心眼,那就可以大兴西北啊!

钱卫宁急促说道:“大人,其实您也应该察觉到了,我们这支骑兵团招惹了伯克利家族的子弟,他们如今便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任小粟疑惑道:“这是伯克利家主的决定啊,跟那些纨绔子弟有什么关系?”

“这事跟伯克利家主没有关系,”钱卫宁说道:“您或许不知道的是,有人今晚给商队护卫下了调令,明天跟梅戈大人一同前往诺曼家族那边的,只剩下192人,其余人全都留在温斯顿城,回归各自的骑兵团。”

“这192人都得罪过那位纨绔子弟?”任小粟诧异。

“没错,”钱卫宁说道:“我不求别的,既然您是诺曼家族的人,那我只求您能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这192人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任小粟叹息,看样子伯克利家族也是把这些人逼上绝路了啊。

今晚,钱卫宁这些忠诚于燃烧骑士团的骑士们感受到了家族的背叛,然后决定自寻活路了。

不过,任小粟不可能听信钱卫宁的一面之词,他从一开始也压根不是梅戈这样的傻白甜。

简单讲,任小粟需要钱卫宁的投名状。

正在任小粟思索该怎么处理的时候,钱卫宁忽然面露惊诧。

紧接着,任小粟背后的窗帘轰然摔落,带着嵌在天花板上的五金配件都掉了下来。

梅戈与陈静姝两人对钱卫宁尴尬的笑了笑,钱卫宁则看着陈静姝身上的夜行衣仿佛明白了什么:“这就是大人带来的秘密部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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