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京茹家日子过得艰难,不过罗松没有开口说要接济。

现在人们的日子普遍艰难。

不岂止秦京茹家,只要饿不死人,总有否极泰来的那天。

接下来,整个下午,三人就坐着聊天。

有道是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一点也不假。

秦淮茹和秦京茹,随便哪一个,单独和罗松在一起,都能亲密过日子。

可两人凑一块儿了,罗松就只能干看着。

一个妩媚多姿,一个青春活泼,别有一番滋味儿。

到了傍晚,两女一同到厨房生火做饭,小当则在卧室照看槐花。

罗松叮嘱她们,炒菜时多放些猪油,别再抠抠搜搜的。

这段时间她们常能见到油腥,也吃了不少肉,肠胃也慢慢养了过来。

再多吃点儿有油水的饭菜,也不怕拉肚子了。

至于罗松自己,哪怕在没开启空间之前,虽然很少吃肉,却并不差油吃。

要不然,他也不会长的这么高大健壮。

晚上吃的跟中午一样,只是分量足了些,油水也丰厚了些。

还别说,不管是炒肉丝、干煸菜花都需要油水,要不然就不好吃。

三人胃口大开,连汤带水,以及今天做的玉米饼子,全部吃光了。

“好饱,有些撑!”秦京茹扶着桌子,蹙眉道。

说着,她看了一眼罗松,想让他揉揉,可秦淮茹在面前,倒是很不方便。

不知怎么滴,秦京茹打今儿起,就十分讨厌秦淮茹了。

她是真的希望这个表姐赶紧回城去,没事儿跑乡下来干嘛?

秦淮茹吃的也有些撑。

不过再撑,她也没忘记起身收拾碗筷,倒是没有注意到秦京茹厌恶的表情。

罗松倒是注意到了,却装作没看到,点了根香烟,慢慢抽着。

次日清晨,罗松骑着自行车出发。

这次回去,比上次更快了些,路面完全干燥了。

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幸好走之前,秦淮茹体贴的给他戴了围巾。

快进城时,罗松来到隐蔽处。

从空间里拿了一只山鸡和一只老母鸡出来。

加上之前收到的两只公鸡,总共四只鸡。

外带几十斤干货和几十个鸡蛋,也足够他应付差事了。

回到轧钢厂,罗松将车停好,挑着担子送到仓库。

陈主任刚好在,同时还有另外一人,四十多岁的采购员丁可义。

“陈主任早啊,老丁也在啊?”

罗松卸下担子,跟两人打招呼。

“小松回来啦?哟,你这次下乡,收获颇丰嘛!”

丁可义上前几步,看了箩筐几眼,笑着说道,目光中透着羡慕。

陈主任笑呵呵道:“小松每次下乡,收获都不会少。”

“主任您别给我戴高帽子。”罗松摆手道。

“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

丁可义点头附和道:“小松说的不错,现在的东西越来越难弄到了。”

罗松好奇道:“老丁这段时间的收获咋样?”

“别提了,我都没脸回来见主任了都。”丁可义摇头叹息道。

顿了顿,丁可义跟陈主任和罗松打了招呼,就转身走了。

“主任,老丁这是?”罗松好奇道。

陈主任摇头叹息道:“他大半个月往厂里送东西,还没你一次送的多!”

“你看他灰头土脸的,估计也跑了不少地方。”

“可领导只看结果,不论过程。”

“李副厂长很不满意,刚不久还严厉批评了他。”

“那老赵呢?”罗松皱眉道。

老赵叫老善良,三十多岁,也是轧钢厂的老采购员了。

如果老赵也没什么收获,罗松就要适当调整往厂里送货的数量了。

反正送多送少工资照拿,太拔尖了,倒是容易引人嫉妒。

他现在表现再好,工资也没那么快提级。

除非走狗屎去当了干部另说。

所以,对罗松来说,当下以稳妥为主。

其中团结同志也是维稳的范畴。

“老赵倒还不错。”陈主任微笑道。

“这个月陆陆续续弄回来三只鸡,七八只鸭子,十来斤腊肉回来。”

顿了顿,他看着罗松,满意道:“不过还是比不过你。”

“你到底年轻,吃得苦,肯往乡下跑,所以收获也多。”

罗松松了口气,又连忙叫苦道:

“主任,现在东西太难弄了,我不开玩笑。”

“现在乡下都吃救济粮了,好东西都被搜刮了无数遍,哪还有存货?”

“就我收来的这些东西,还是在咱们红星公社弄到的。”

“整整一个公社的存货,全被我搜刮了,以后估计就算还有,数量也极少。”

“我这次还去了趟南台公社,主任你是不知道,那叫一干二净。”

“我跑了一天,连鸡毛都没闻到一下。”

“主任,现在物资贵乏,哪怕我们再努力,腿跑断了,也变不出来东西啊!”

陈主任闻言,叹了口气,说:

“你说的情况我知道,现在物资难搞是常态。”

“之先我跟李副厂长也商量过,今后就不给你们下达任务了。”

“你们能弄回来多少,就弄回来多少,尽力而为吧!”

罗松连忙感谢道:

“多谢领导体恤,下回我也尽量多跑些地方。”

接下来,两人清点物资。

陈主任非常高兴,尤其是看到那只山鸡时,差点兴奋的跳起来。

“过几天总部有客人来厂里视察,我正焦急用什么款待客人呢!”

“小松同志,你真是我的福星,可算解了我燃眉之急!”

另外两只公鸡和一只母鸡也不用说。

放到这年头,都是好东西。

更别说还有几十斤干货,种类多,数量也不少。

全都是恰逢其时能用得上的。

“好!好!好!”

陈主任热泪盈眶,拍着罗松的肩膀连连赞好。

这时,李副厂长一脸严肃的推门进来,皱眉道:“好什么好?”

陈主任上前,指着箩筐里的东西,笑着说:

“过几天款待客人的食材有了。”

“嗯?好!好!好!这个确实好!”

李副厂长顿时眉开眼笑道。

见罗松在,他顿时了然,笑问道:

“这又是小松同志的功劳吧?”

“就是他弄来的。”陈主任道。

“你看他风尘仆仆,可见在乡下还是用了心的。”

李副厂长满意的点点头,吩咐罗松道:

“不错,等会儿你领十斤白面回去,算是对你的奖励!”

“多谢李厂长!”罗松上前感谢道。

李副厂长眉头一皱,小声提醒:“副的,副厂长!”

“呵呵,在我心里,您就是厂长!”罗松笑着回道。

李副厂长转怒为喜,拍拍他的肩膀,满意道:

“小松果然是个好同志!”

顿了顿,他提醒道:“我手里有张自行车票。”

“罗松同志还要多多努力啊!”

这是在提醒罗松弄药的事别忘了。

罗松精神一震,连忙拍着胸膛,保证道:

“李厂长放心,我一定会圆满完成领导交待的任务!”

李副厂长见他表态,满意的点点头,背着手走了。

陈主任知道李副厂长刚才跟罗松说的什么意思。

他倒是挺愧疚的,这事儿说到底是他惹出来的,现在倒要让罗松去奔波。

“小松,年前你真能将药弄来?”陈主任担忧道。

罗松沉吟片刻,抬头回道:

“主任,这事儿吧,哪怕困难再多,都只能将药弄来!”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这倒也是!”陈主任点头道,“就是让你受累了。”

迟疑一下,他又道:“对了,能不能多弄几颗?”

罗松皱眉道:“主任,不是我说啊,这东西看似没什么副作用,可到底会透支人的身体。”

“偶尔用用调剂一下还可以,经常用不但人受不住,钱也受不住啊!”

陈主任不以为然道:“这个你放心!”

“我最近在锻炼身体,不怕受不住。”

“至于钱嘛,我还有些私房钱,倒是能用上几次。”

“何况就算我没钱了,你嫂嫂那儿不是还有么?”

“这种事儿她也有好处,嘿嘿……”

罗松一脸无语,却没有答应的那么痛快,含湖回道:

“行吧,能多弄几颗,我就多弄些,不过我以为希望不大。”

“行,不管弄不弄得到,我都承你的情。”陈主任点头笑道。

——————————

从仓库出来。

罗松拿着陈主任开的单子去财务报了账,又去领了十斤白面。

离中午开饭还早,罗松就不打算在厂里吃了,于是提着白面准备回去。

“上午去澡堂洗个澡,剪个头发,下午去梁拉娣那边。”罗松心忖道。

刚才去财务报账时,郑科长说他那儿还有些快要过期的布票。

罗松就顺便要了五张,全是七市尺面额的。

现在的布票叫“棉布购买证”。

因为商业部门能供应的只有棉布,几乎没有其他布料。

除非去百货大楼四楼特供专区购买。

那地儿专为高级干部和家属,提供当时稀有的食品和商品。

里面呢绒绸缎、名酒好烟、高级食品、各地名贵土特产,应有尽有。

拥有特权的人,在那儿买东西不拿票证,价格低廉,高级干部还可用单位名义赊购达四万元。

这地方,好多人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进去了……

上次答应了梁拉娣,要给几个孩子送礼物的。

话说出去了,自然不能食言。

本来罗松是打算今年先给大毛做套衣服的,因为他在读书。

其他人暂且押后,明年、后年再慢慢补上。

不过既然有现成的布票,空间里也还有那么一大堆的布,就把承小松兑现了。

免得今后还一直记挂着。

至于棉花,他空间商城就有,带五斤棉花过去,足够用。

罗松将白面和肉放在箩筐里,骑车出厂,心里感叹道:

“这次去梁拉娣家,算是大投资,以后也不能经常买礼物去。”

衣服可以穿好多年,等孩子们慢慢长大,就会一直记着那衣服是他买的。

梁拉娣的几个孩子都是有良心的。

能记着别人的好,也懂得报恩。

罗松也不期望孩子们感激他。

只要在他和梁拉娣滚床单时,不生气就行。

“对了,还要带条鱼过去,给梁拉娣补补。”

鱼得带大点的,毕竟她家人多,去的时候再从空间拿条大鲤鱼去。

加豆腐和蘑孤煮汤,口味鲜美,可补虚通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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