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睡在床上,想起如能天幸不死,终于到了冰火岛,终生得和这位美如天人的朱九真姊姊在岛上厮守,不禁身热体硬,一颗牛儿怦怦跳动;又想朱伯伯、姚二叔和义父见面之后,三人结成好友,在岛上无忧无虑的啸傲岁月,既不怕蒙古鞑子残杀欺压,也不必担心武林强仇明攻暗袭,为人若斯,自也更无他求了。
他想得欢喜,心血沸腾,竟直到中夜,仍未睡着。
正朦胧间,忽听得板门轻轻推开,一个人影闪进房来。
张无忌微感诧异,鼻中闻到一阵淡淡幽香,正是朱九真日常用以薰衣的素馨花香。
他不由的一阵惊喜,表面不语,心里盘算起来。
朱九真悄步走到床前,低声问道:“无忌弟,你睡着了么?”
张无忌没有回答,双眼紧闭,假装睡熟,想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过了一会,忽有几根温软的手指摸到了他眼皮上。
张无忌又惊又喜,只道这朱九真也对自己按耐不住了,只盼她再主动一些,自己便将其压在身下,享用一夜他心中早已对朱九真垂诞无比,每日都在她身旁偷瞧,心中无时不在产生亵渎的念头,这时见她半夜里忽然走进房来,如何不令他喜出望外他忽然又想:“真姊难道听了青婴的言语,效仿她来献身了?”
便在此时,突觉胸口膻中穴上一麻,接着肩贞、神藏、曲池、环跳诸穴上都一一被点。
这一下大出他意料之外,哪想得到朱九真深夜里竟来点自己的穴道?
不由得大是懊丧:“这真姊搞什么么蛾子,不侍奉我也就罢啦,还点我穴道干么?。”
只见她轻轻推开窗子,飞身而出,张无忌心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且去看看,若是能拿到一两个把柄,也好要挟她玩耍一番”
当即以谢逊所授的解穴之法冲解穴道。
但朱九真家传的“一阳指”功夫甚是了得,他直花了大半个时辰,方始解开被点诸穴,这尚因朱九真功力未够,又不欲令他知觉,因而使力极轻,否则他解穴之法再妙,却也冲解不开。
待得站起身来,匆匆穿上衣服,跃出窗去,四下里一片寂静,哪里还有朱九真的影踪?
子夜梦破豺狼现,初晓奸母玉石焚张无忌站在黑暗之中,颇感沮丧,忽尔转念:“就算找不到她,待会去她闺房里偷窥一番,也是有趣”
想到此处,登时轻松许多。
这时已是初春,山谷间野花放出清香,他一时怕朱九真尚未睡熟,便先决定四处逛逛,消磨些时间,当即顺着一条小溪走去。
山坡上积雪初溶,雪水顺着小溪流去,偶尔挟着一些细小的冰块,相互撞击,铮铮有声。
走了一会,忽听得左首树林传出格格一声娇笑,正是朱九真的声音,张无忌微微一惊,心道:“这朱九真在此处作甚?莫非察觉到我了?”
却听得她低声叱道:“表哥,不许胡闹,瞧我不老大耳括子打你。”
跟着是几声男子的爽朗笑声,不必多听便知是卫璧。
张无忌心头一震,顿时怒从胆边生,做了半天的美梦登时破灭,心中已然雪亮:“这骚娘们点我穴道,哪里是跟我闹着玩?她半夜里来跟表哥相会,怕我知道。”
霎时间气血上涌,又想:“当初我离间了卫璧和武青婴的关系,放了你朱九真一马,你与他浓情蜜意也就罢了可是你这些日子却又天天来伺候我,对我暗送秋波,等到招惹了我以后,却又来跟他偷情作甚?!”
张无忌心头气恼,正要筹谋计策,大闹一场,忽听得脚步声响,有人从后面走来,便在此时,朱九真和卫璧也低声笑语,手携手的并肩而来。
于是忙闪身在一株大树后一躲。
但听得两边脚步声渐渐凑近,朱九真忽然叫道:“爹!你……你……”声音颤抖,似乎很是害怕,原来从另一边来的那人正是朱长龄。
朱长龄见女儿夜中和外甥私会,似乎甚为恼怒,哼了一声道:“你们在这里干甚么?”
朱九真强作漫不在乎,笑道:“爹,表哥跟我这么久没见面了,今日难得到来,我们随便谈谈。”
朱长龄道:“你这小妮子忒也大胆,若是给无忌知觉了……”
朱九真接口道:“我轻轻点了他五处大穴,这时睡得正香呢,待会去解开他穴道,管教他绝不知觉。”
张无忌心道:“这朱长龄倒是忠厚,也瞧出我喜欢她女儿,为了我爹爹有恩于他,不肯令我伤心失望,也罢,这次对朱九真不加坑害便是”
张无忌轻叹一声,只听朱长龄道:“虽是如此,一切还当小心,可别功亏一篑,让他瞧出破绽。”
朱九真笑道:“孩儿理会得。”
卫璧道:“舅父,真妹,我也该回去了,只怕师父等我。”
朱九真对他甚是依恋,说道:“我送你去。”
朱长龄道:“好,我也去跟你师父谈一会。咱们此去北海冰火岛,大家须得万事齐备,不可稍有差失。”
说着三人一齐向西。
张无忌颇为奇怪,知道卫璧的师父名叫武烈,是武青婴的父亲,听朱长龄的口气,好像武家父女和卫璧都要去冰火岛,怎么事先没听他说过?
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难保不泄漏风声,别累及义父才好。
他沉思半晌,突然间想到了朱长龄的一句话:“可别功亏一篑,让他瞧出破绽。”
破绽,破绽,有甚么破绽?
想到“破绽”两字,一直便在他脑海中的一个模模糊糊的疑团,蓦地里鲜明异常的显现在眼前:那幅“张公翠山恩德图”中,为甚么人人相貌逼肖,却将他尖脸的父亲画作了方脸?
他父亲的眉目倒是很像,不错,那因为他父子俩眉目相似,可是他父亲是尖脸蛋,绝不像张无忌自己,脸作长方。
听朱长龄说,这幅画是十余年前他亲笔所绘,就算他丹青之术不佳,也不该将大恩公画得面目全非。
画上的张翠山,倒像是长大了的张无忌一般。
“啊,另有一节。爹爹所使铁笔杆直笔尖,形似毛笔。那日他初回大陆,在兵器铺中买了一枝判官笔,还说轻重长短,将就可用,就是多了一只铁手之形,瞧来挺不顺眼。”
“妈妈说一住定之后,就给他去另行铸造。但画中爹爹所使兵刃,却是寻常的判官笔,铁铸的人手中抓一枝铁笔。朱伯伯自己是使判官笔的大行家,甚么都可画错,怎能将爹爹所使的判官笔也画错了?”
想到此节,隐隐感到恐惧,内心已有了答案,却还是不愿承认,只在心里不住安慰自己“朱伯伯如此待我,怎可瞎起疑心?我这就回去睡罢,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半夜中出来,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
他想到“性命之忧”四字,登时全身一震,自己也不知为甚么无端端的会这般害怕。
他呆了半晌,耳边不断回响起母亲临死前的叮嘱和父母回魂夜时的忠告。
心中的迷茫和恐惧逐渐消除,最终坚定下来,长长舒了口气,暗叹一声“恐怕母亲说的才是至理”,随即朝着朱长龄父女所去的方向走去。
只见树林中透出一星火光,原来树丛中另有房屋。
他心中已然安定,放轻脚步,朝着火光悄悄而行,走到屋后,定了定神,探头从窗缝中向内张望。
只见朱长龄和卫璧对窗而坐,在和人说话。
有两人背向张无忌,见不到面目,但其中一个显是“雪岭双姝”之一的朱九真。
另外那男子身材高大,倾听朱长龄述说如何假装客商,到山东一带出海,他一声不响的听着,不住点头。
张无忌心想:“这男人身材气质,倒与青儿有几分相似,怕就是她爹了,只是不知青儿何在,是否也参与了这事?”
只听得朱九真道:“武伯伯,咱们在茫茫大海之中找不到那小岛,回又回不来,那可怎生是好?”
张无忌心想:“这位果然是武庄主。”
只听武烈道:“你若害怕,就与青儿留在家里别去。天下之事,不经艰难困苦,那有安乐时光?”
朱九真娇嗔道:“我不过问一问,怎么把人家跟着魔的青姐姐比啦?要不是您绑着她,她现在可就来给那张无忌报信啦。”
武烈摇摇头,说道:“当初为了让那小子安稳待在家里,我就没阻拦青儿照顾他,没想青儿真被那小子迷住了,也罢,此去一路凶险,且让她留在家里吧。”
武烈又笑着道:“这一下孤注一掷。要是运气好,咱们到了冰火岛上,想那谢逊武功再高,也只一人,何况双目失明,自不是咱们的敌手……”
张无忌听到此处,一道怒气从背脊上直冲下来,不由得全身打战,只听武烈继续道:“……那屠龙刀还不手到拿来?那时‘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我和你朱伯伯并肩成为武林至尊。倘若人算不如天算,我们终于死在大海之中,哼,世上又有谁是不死的?”
卫璧说道:“听说金毛狮王谢逊武功卓绝,王盘山岛上一吼,将数十名江湖好手一齐震成了白痴。依弟子见,咱们到得岛上,不用跟他明枪交战,只须在食物中偷下毒药,别说他是盲人,便算他双目完好,瞧得清清楚楚,也决不会疑心他义儿会带人来害他啊。”
朱长龄点头道:“璧儿此计甚妙。只是咱们朱武两家,上代都是名门正派的侠士,向来不碰毒药,便是暗器之上也从不喂毒。到底要用甚么毒药,使他服食全不知觉,我可一窍不通了。”
卫璧道:“姚二叔多在中原行走,定然知晓,请他购买齐备便是。”
武烈转身拍了拍朱九真的肩头,笑道:“真儿……”
这时他回过头来,张无忌看得清楚,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此人正是假扮他义父的“开碑手胡豹”,甚么将朱长龄打得重伤吐血、被姚清泉一刀杀死等等,全是假装的,登时明白他们为了要使这出戏演得逼真,一掌击出,碰到墙上是石屑纷飞,遇到桌椅是坚木破碎,是以要武功精强的武烈出马。
只听他对朱九真笑道:“所以啊,这出戏还有得唱呢,你一路跟那小鬼假装亲热,直至送了谢逊的性命为止。可千万别露出丝毫马脚。”
朱九真道:“爹,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朱长龄道:“甚么?”
朱九真道:“你叫我侍候这小鬼,这些日子来吃的苦头可真不小,要到踏上冰火岛,杀了谢逊,时候还长着呢,不知道要受多少罪。等你取到屠龙刀后,我可要将这小鬼一刀杀死!”
张无忌听了她这么恶狠狠的说话,不禁眼前一黑,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当场碎尸万段。
又隐隐约约听得朱长龄道:“咱们这般用计骗他,诱出金毛狮王的所在,说来已有些不该。这小子也不是坏人,咱们杀了谢逊,取得屠龙刀后,将这小子双目刺瞎,留在冰火岛上,也就是了。”
武烈赞道:“朱大哥就是心地仁善,不失侠义家风。”
朱长龄叹道:“咱们这一步棋,实在也是情非得已。武二弟,咱们出海之后,你们座船远远跟在我们后面,倘若太近,会引起那小子的疑心,过分远了,又怕失了联络。这艄公舟师,可得费神物色才是。”
武烈道:“是,朱大哥想得甚是周到。”
张无忌心中一片混乱:“我从没吐露自己的身分,怎地会给他们瞧破?嗯,想是我全力抵抗卫璧及朱武二女殴打之时,使出了武当派武功的心法,朱老贼见多识广,登时便识破了我的来历。他知道我爹爹妈妈宁可自刎,也不吐露义父的所在,倘若用强,决不能逼迫我吐露真相。于是假造图画、焚烧巨宅、再使苦肉计令我感动。他不须问我一句,却使我反而求他带往冰火岛去。朱长龄啊朱长龄,你的奸计可真是毒辣之至了。”
这时朱长龄和武烈兀自在商量东行的诸般筹划。
张无忌不愿再听,凝住气息,轻轻提脚,轻轻放下,每跨一步,要听得屋中并无动静,才再跨第二步。
他知朱长龄、武烈两人武功极强,自己只要稍一不慎,踏断半条枯枝,立时便会给他们惊觉。
这三十几步路,跨得其慢无比,直至离那小屋已在十余丈外,才走得稍快。
张无忌环顾一周,向山坡上的林木深处走去,正准备趁着夜色赶紧离了这豺狼之窝,不料仅仅走了两步,他便停下了脚,握紧了拳头,将牙咬的咯咯作响原来他越想越是气恼,自从那日回魂夜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后,自己便立誓要分明是非,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怎知今日竟叫这窝豺狼虎豹唬住了眼,将好坏颠倒,如同小鸡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把玩,甚至险些将义父害死此种奇耻大辱,若是直接仓皇逃命,岂不是比死了还不如?
反正自己被这群奸贼盯上,八成逃脱不得……想到此处,张无忌一扭头,看向了山下的暂时居所,目光不断闪烁“此刻朱长龄等人皆在山腰处聚集谈事,各类丫鬟仆役又都被遣散完毕,只余朱家夫人和武家夫人留在山下,防备必定无比空虚,这两位女人作为雪岭双姝的母亲,想来都颇有些姿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玉石俱焚罢了!”
张无忌舔了舔舌头,眼中划过一丝狠厉,随即越过层层树林,向山下飞奔而去。
仅仅过了半刻,他便到了山下,瞧见那竹林中的农家小院,此时门口挂着两个灯笼,院中灯火通明张无忌悄咪咪摸了过去,从门缝里一瞧,只见院中有五六个守夜的男仆,各自倚在墙边打着瞌睡,正中的房门紧闭,房中隐隐传来轻声软语的交谈之声,显然是两家的夫人在说着私房话张无忌思索片刻,心里拿定了主意,先透过门缝仔细观察了一遍院落中几位奴仆的具体位置,又抬手测算了当下的风向,而后踮起脚摸到了南边院墙之外,略微用劲,攀上了墙头他伸出五指,再感受了一次风向,确保此处正是院中那五人的上风口后,从怀里一摸,掏出了一捆成卷的布带,伸手一摊,将布卷展开,露出了里面一排装满小瓷瓶的口袋原来这正是张无忌趁着先前闲来无事,照着自己对《难姑毒经》和《青牛医经》的理解,偷着调配的各类邪毒良药他暗中配药,本就是担心夜长梦多事故徒生,所以把各类药物都配了许多,分别用小瓷瓶装好,放在布卷里贴身携带只是未曾想到,自己这未雨绸缪的备用手段,竟会用的如此之快!
张无忌轻叹一声,伸手从第二排的左侧取下一枚黑色瓶塞的瓷瓶,对准院里众人打开了塞子,手腕轻抖将一些黑粉倒了出来,随风飘散下去这个瓷瓶里装的自然是催眠入睡的蒙汗干粉,只需一点便可药翻一头青牛,拿来对付护院仆役,暗中潜入最好不过果不其然,仅仅几个呼吸之间,院里的几位仆人都接连打着哈欠,身子一歪,顺着院墙滑落下去,闭着眼儿打起了呼噜张无忌又抬手扔了一块石子,砸在一个仆役头上,见几人都毫无反应,深深睡熟后,才悄悄的翻过了墙头来到院里。
他弓着腰摸到小屋西侧仅有的窗户底下,隔着窗纸静静聆听一阵确定了屋里只有两个女人这两个交谈的女人,一个嗓音娇媚软绵,分外的熟悉,是朱九真的母亲朱夫人无疑,而另一个嗓音却是温润可人从未听过,但推想着也应是武青婴的母亲武夫人了张无忌如此想着,又舔湿了手指,抬手在窗户上戳了个小眼,打眼往里一瞧正有两个衣着华贵的女人盘腿坐在火炕之上,牵着手儿说着体己话但见这两位夫人皆是朱唇皓齿,明眸善睐,纵使眼角有些鱼尾,也丝毫不减秀丽春色,那成熟丰腴的身子在华贵典雅的衣衫衬托下,反倒是风韵犹存,别有一番滋味,直看的张无忌心里发痒于是他又将手伸到怀里,准备取出药瓶迷晕两人好好享用一番,却在摸到布带时停住了手他扭头看看屋外,又听听屋里的轻笑软语,不禁觉得迷晕行事,太过便宜这帮豺狼,不如直接闯入进去,趁着两人清醒好好奸淫一番,这样方解心头之恨想到这,张无忌一咬牙便直向屋门走去,抬手抓住门环砰砰砰轻叩三下屋内的朱武两人正聊的兴起,忽然听见叩门声,不由得停住了话头,看向门口朱夫人扯了扯肩上批的狐皮小袄,轻声道“怎的了?是老爷回来了么?”
但听门外并不言语,只是仍在砰砰叩门,朱夫人不由得与武夫人对视一眼,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小福儿,是你在外面么?老爷回来了吗?”
但门外仍未有任何言语,只是门环不住响着这不禁让两个妇人紧张起来,彼此贴近了身子牵住手儿,都直勾勾盯着门口,朱夫人鼓起勇气,颤巍巍的再次开口喊道“小福子……小福子!你们在外面么?……”
“对呀……小福子你们在吗?”
武夫人也弱弱的应和一句,抓紧朱夫人的手心里浸透了汗水。
砰的一声,桌台上的蜡烛忽的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两个养尊处优的夫人再也受不住了,惊叫一声,连鞋都未顾上找寻,便惊慌的向门口跑去却不料未走出两步,便直直的撞在了一处软墙之上“哎呦”
两个女人娇叫一声,还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觉一只大手袭上了自己的腰肢,而后被人牢牢揽在了怀里“谁?!”
朱夫人尖叫一声,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却忽然觉得被什么往脸上一抹,顿时头晕目眩,四肢酸软起来另一边的武夫人也是如此,哀呼一声,软倒在了这陌生人的怀里这陌生人自然是张无忌了,他先是装神弄鬼,搅得这两个美妇心神不宁,而后用石子打灭了油灯,趁她们在黑暗中慌乱逃窜之际,用软筋粉成功偷袭得手现在这两个女人已经四肢无力身子酸软,毫无反抗之力,但是意识却十分清醒张无忌把她们抱到了床上,让两人脚对着墙,身子仰着躺倒,头却垂到床沿处正对自已,而后点亮了蜡烛随着光芒照耀,不由引起朱夫人一阵轻呼“是……是你!”
张无忌笑眯眯的点点头,并不言语“无忌……无忌兄弟……夜半来访……有何……有何贵干?”
朱夫人看到眼前的歹徒竟然是丈夫全力蒙骗的张无忌,不由得满是震惊,却还是努力作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想要稳住他的情绪,等候丈夫前来但张无忌也深知那朱长龄众人攀谈不了多久便会返回,时间甚是宝贵,于是并不作答,而是缓缓解开了裤腰带,掏出那胀大粗如婴臂的肉棒,在两个美妇的嫩脸上分别磨了磨,笑眯眯的开口“两位夫人,谁先来?”
“小兄弟……这……这是作甚?!…莫非……莫非是午夜梦游么………”
朱夫人忽然见到这如棒槌般大的肉锤,纵使心里嘭嘭直跳,却还是鼓着勇气,假惺惺的装糊涂拖着时间而另一旁的武夫人却是直接吓丢了魂,睁着眼儿紧紧盯住自己脸上厮磨的庞然巨物,浑身打起颤来张无忌也不废话,又握着肉棒在两个女人的脸上啪啪击打几下,将两张俏脸转成面面相对而后把肉棒往她们脸中间一杵,不耐烦的威吓道“这次再不选,就把鸡巴塞到夫人的嘴里,可就再也由不得夫人选了”
朱夫人不由得傻了眼,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肉棒没有言语一旁的武夫人却已是吓得梨花乱颤,泪水横流,不住的叫道“她!选她!选朱夫人!……”
“这不……啊!唔!……”
朱夫人闻言一愣,正要开口辩解,却已经被硕大的肉棒塞进了嘴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张无忌抱住朱夫人的头,将整根肉棒塞进了她那樱桃小嘴里,龟头直直顶到她的喉咙深处狠狠抽送几下,当真是又湿又紧,舒爽非凡他又抬手扯开她胸前的小袄,随着纽扣崩裂,少妇那巨大的雪白乳球弹跳出来,激起波波乳浪,不知被吸吮过多少次的暗红色乳头,也在随着乳波不住摇动他不由得复上那雪白的乳波,用手指夹住那淫荡的乳头,开始揉捏把玩,让胯下的女人不住呻吟哀号着,分泌出更多的唾液,滋润着不住抽插的肉棒张无忌忘我的挺动着腰,直至女人的哀号越来越弱,她那高贵典雅的喉咙里发出的不再是呻吟,而是噗滋噗滋的淫靡之声的时候他才抓住她的下巴,心满意足的向后一退,将鸡巴抽了出来“啊……嗬……嗬咳……咳咳咳……”
几近窒息昏死的朱夫人胸口不住起伏剧烈咳嗽着,将浓稠的淫液口水混合物咳了出来,却因为是倒垂着脑袋,所以全部流到了自己脸上,糊住了口鼻眼睛,她不住的摇着头,轻声哀求着“求……求求你……只要你放过我……我……就把真儿许配给你……你你……你不是一直喜欢真儿么……”
张无忌冷笑一声,抓住了她的胳膊和腰,将她的身子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掰开了她那两条勉强夹紧的腿儿“朱妈妈想多了,朱九真那小婊子我迟早是要肏的,只是在此之前,先让我探探她出生的地方罢!”
“不……不要……啊!”
朱夫人哀叫一声,身子紧紧一缩,自己的穴便已被张无忌巨大的阳物顶了进去“啊!啊!啊呀!捅死我也~”
朱夫人颤抖着身子,只觉得一条巨龙钻了进来,并且愈钻愈深,仿佛要将自己捅穿似的,不由得失声尖叫起来张无忌将阳物连根送入,只觉这女人虽然已经三十有余,但穴儿仍是极紧,直箍的肉棒分外舒爽,于是丝毫不停歇的挺起腰来“哎呦……哎呦……捅死我了……哎呦……哎呦……捅死我…………啊……啊……好大……哼…………哼……啊……小祖宗……捅死我吧……哼……哼~……”
在巨大肉棒不住的搅动下,朱夫人颤抖恐惧的言语渐渐的化为了兴奋的呻吟一对美乳连同着满是香汗的身子,不自觉的配合着抽插的节奏摇动起来她那淫水泛滥的穴儿也如同肌肉记忆般,迎合着肉棒一开一合,一紧一松,抽插间当真是此呼彼应,如鱼得水,让做爱的层次更上一层,两个人都得到了十二分的快乐张无忌小小年纪哪里经受过如此熟妇的压榨,不一会便喘着粗气把住了朱夫人的腰杆,用力一挺,将满腔的精血喷射进她花穴的深处“哎呀!遭也!……嗯嗯嗯!咿!!!”
朱夫人感受着身子里滚烫的液体灌注进来,不由得又惊又羞,瞬间心神失守,身子痉挛着达到了高潮,下身不住抽搐着喷出蜜汁昏死过去张无忌又用力抽送几下,将剩下的余火泄了个干净,而后拔出了阳具此时的朱夫人已然翻着白眼昏死过去,但一旁的武夫人却还是大睁着眼睛,紧紧盯着张无忌那滴着阳精的肉棒,身体不住的发抖张无忌此时欲火已消,怒火也消了大半,对这武青婴的母亲也没了想法,反倒是对武青婴升起了一丝想念,于是淡淡开口“武夫人,不知青儿在何处,近况如何?”
武夫人本以为自己已经狼入虎口,定然难以逃脱了,但眼看着这贼子忽然问起自己女儿的事情,像是在打自己女儿的主意,不由得连连摇头“不……不要……不要伤害青儿……”
张无忌见她已经几近吓疯,不由得皱了皱眉,又握住肉棒在她脸上敲了敲道“你要是不想落得跟这朱夫人一个下场,就老实回话”
“不……不要……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不要伤害青儿!……”
但见这次的女人并没有服软,而是连连摇头。
瞧着她那张神似武青婴又略显憔悴的小脸儿,张无忌也不由得心软起来,呆望了片刻而后轻叹一声“哎,也罢,我们做个交易吧”
他也不管这武夫人是否听清,便握住肉棒撸了几下,将几滴白精挤出龟头,而后在武夫人的小嘴上轻轻一抹,强迫着她吞吃下去,而后淡淡开口“喂,现在你吃了我的阳精,这可和被我奸污无异了,只要被别人知道,你这贞洁夫人就完蛋了”
这句话一出口,床上的武夫人便不住颤抖起来,泪珠扑簌簌从眼角落下但不及她有什么其他想法,张无忌又说到“但是这件事,只要你我不说,旁人再检验也查不出来,所以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替你保密”
“什……什么事?”
果然,这次武夫人睁大了眼睛,弱弱的问询张无忌缓缓俯下身子,对上武夫人的视线,目光越发坚定,一字一字的吐出语句“你就给青儿说,找到小凤,然后好好等我回来,总有一天,我张无忌会来接她俩的,明白么?”
“嗯……嗯……”
武夫人仿佛被张无忌唬住似的,闭上了眼,轻轻点点头看到这女人肯定的答复,张无忌终于长吁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朱长龄他们应该快要回来了……本来是决意与他们玉石俱焚的,可是现在……张无忌看了看床榻上那与武青婴分外神似的武夫人,不由得又产生了一丝对生的希望他现在不想死了,他要逃出去,去见青儿风儿,去练武功,将这些豺狼虎豹全部杀干净,再将那些父母的仇人全数屠宰干净……“咚咚……”
忽然门外传来一连串声音,打断了张无忌的思考那是开门的铁锁声快逃!
张无忌心中念头一闪,瞬间便提起了气力,拔腿便跑出了屋外,翻过后院围墙,朝着山上跑去到后来竟是发足狂奔,一个多时辰之中,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奔逃了半夜,到得天色明亮,只见已处身在一座雪岭的丛林之内。
他回头眺望,要瞧瞧朱长龄等是否追来,这么一望,不由得叫一声苦,只见一望无际的雪地中留着长长的一行足印。
西域苦寒,这时虽然已是春天,但山岭间积雪未融。
他仓皇逃命,竭力攀登山岭,哪知反而泄露了自己行藏。
便在此时,隐隐听得前面传来一阵狼嗥,甚是凄厉可怖,张无忌走到一处悬崖上眺望,只见对面山坡上七八条大灰狼仰起了头,向着他张牙舞爪的嗥叫,显是想要食之果腹,只是和他站立之处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万丈峡谷,无法过来。
他回头再看,心中突的一跳,只见山坡上有五个黑影慢慢向上移动,自是朱武两家一行人。
此时相隔尚远,似乎这五人走得不快,但料想奔行如风,看来不用一个时辰,便能追到。
张无忌定了定神,打好了主意:“我宁可给饿狼分尸而食,也不能落入他们手中,苦受这群恶人折磨。”
想到自己还有父母大仇未报,他又是惭愧,又是痛恨,拔足往密林中奔去。
树林中长草齐腰,虽然也有积雪,足迹却不易看得清楚。
他奔了一阵,心力交疲之下,体内寒毒突然发作,双腿也已累得无法再动,便钻入一丛长草,从地下拾起一块尖角石头拿在手里,要是给朱长龄等见了自己藏身所在,立时便以尖石撞击太阳穴自杀。
回想这两个多月来寄身朱家庄的种种经过,越想越难受:“崆峒派、华山派、昆仑派这些人恩将仇报,我是早就料到的,可是那朱长龄一片侠肝义胆,朱九真贴身伺候我竟也是如此……唉,妈妈临死叮嘱我甚么话来?怎地我全然置之脑后?”
母亲临死时对他说的那几句话,清晰异常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孩儿,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他热泪盈眶,眼前一片模糊:“妈妈跟我说这几句话之时,匕首已插入她胸口。她忍着剧痛,如此叮嘱于我,我却将她这几句血泪之言全不放在心上。若不是我会冲解穴道之法,鬼使神差的听到了朱长龄的阴谋,以他们布置的周密,我定会将他们带到冰火岛上,非害了义父的性命不可。”
他心意已决,灵台清明,对朱长龄父女所作所为的含意,登时瞧得明明白白:朱长龄一料到他是张翠山之子,便出手击毙群犬,掌击女儿,使得张无忌深信他是一位是非分明、仁义过人的侠士;至于将广居华厦付之一炬,虽然十分可惜,但比之“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却又不值甚么了。
其处事之迅捷果断,实是可惊可畏。
他又想:“我在岛上之时,每天都见义父抱着那柄刀儿呆呆出神,十年之中,始终参解不透刀中的秘密。义父虽然聪明,却是直性子。这朱长龄机智过人,计谋之深,远远胜我义父。义父想不出,宝刀若是到了朱长龄手中,他多半能想得出……”前思后想,诸般念头纷至沓来,猛听得脚步声响,朱长龄和武烈二人已找到了丛林之中。
武烈似乎十分气愤,恶狠狠道道:“那小子定是躲在林内,不会再到别处,等我抓到他定要将他碎尸……”
朱长龄忙打断他话头,说道:“唉,不知真儿说错了甚么话,得罪了张兄弟,让他着慌的跑了,家里又遭遇了强盗,家妻都遭遇不幸,我真担心,无忌小小年纪,要是在冰雪遍地的山岭中有甚失闪,或是被奸人碰上,我便粉身碎骨,也对不起张恩公啊。”
这几句话说得宛然忧心如捣,自责甚深。
张无忌只听得毛骨悚然,暗想:“我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他竟然心还未死,仍在想花言巧语的骗我。”
只听得朱、武二人各持木棒,在长草丛中拍打,张无忌全身蜷缩,一动也不敢动,幸而那林子占地甚广,要每一处都拍打到却也无法办到。
不久卫璧和朱九真也赶到了。
四人在丛林中搜索了半天,始终没能找到,各人都感倦累,便在石上坐下休息。
其实五人所坐之处,和他相隔不过三丈,只是林密草长,将他身子全然遮住了。
朱长龄凝思片刻,突然大声喝道:“真儿,你到底怎地得罪了无忌兄弟,害得他三更半夜的不告而别?”
朱九真一怔。朱长龄忙向她使个眼色。张无忌伏在草丛之中,却将这眼色瞧得清清楚楚。
朱九真会意,便大声道:“我跟他开玩笑,点了他的穴道,哪想到无忌弟却当了真。不过也幸好他跑了,不然家里的盗贼定要把他害了”
说着纵声叫道:“无忌弟,无忌弟,你快出来,真姊跟你赔不是啦。你快跟我回去,母亲在家里等着你呢”
声音虽响,却仍是娇媚婉转,充满了诱惑之意。
她叫了一会,见无动静,忽然哭了起来,说道:“爹爹,你别打我,别打我。我不是故意得罪无忌弟啊。”
朱长龄举掌在自己大腿上力拍,劈拍作响,口中大声怒喝。朱九真不住口的惨叫,似乎给父亲打得痛不可当。武烈、卫璧、两人在旁含笑而观。
张无忌眼见他父女俩做戏,不由得心中冷笑,暗道:“真是一对道貌岸然的狗豺狼!连母亲妻子都不在乎!”
朱氏父女料定张无忌藏身在这树林之内,一个怒骂,一个哀唤,声音越来越是凌厉。张无忌双手掩耳,声音还是一阵阵传入耳中。
他再也忍耐不住,把心一横,纵身跃出,叫道:“朱长龄,你老婆可好?”
朱长龄等五人齐声欢呼:“在这里了!”
张无忌再叫道:“真姊,我肏你妈!”
随即穿林而出,发足狂奔。朱长龄和武烈飞身跃起,向他扑去。张无忌死志早决,更无犹疑,笔直向那万丈峡谷奔去。
朱长龄的轻功胜他甚远,待他奔到峡谷边上,朱长龄已追到身后,伸手往他背心抓去。
张无忌只觉背心上奇痛彻骨,朱长龄右手的五根手指已紧紧抓住他背脊,就在此时,他足底踏空,半个身子已在深渊之上。
他左足跟着跨出,全身向前急扑。朱长龄万没料到他竟会投崖自尽,被他一带,跟着向前倾出。
以他数十年的武功修为,若是立时放手反跃,自可保住性命。
可是他知道只须五根手指一松,那“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便永远再无到手的机缘,这两个月来的苦心筹划、化为一片焦土的巨宅华厦,便尽随这五根手指一松而付诸东流了。
他稍一犹豫,张无忌下跌之势却绝不稍缓。
朱长龄叫道:“不好!”反探左手,来和自后冲到的武烈相握时,却差了尺许,他抓着张无忌的右手兀自不肯放开。
两人一齐自峭壁跌落,直摔向谷底的万丈深渊,只听得武烈和朱九真等人的惊呼自头顶传来,霎时之间便听不到了。
两人冲开弥漫谷中的云雾,直向下堕。
朱长龄一生之中经历过不少风浪,临危不乱,只觉身旁风声虎虎,身子不住的向下摔落,偶见峭壁上有树枝伸出,他便伸手去抓,几次都是差了数尺,最后一次总算抓到了,可是他二人下跌的力道太强,树枝吃不住力,喀喇一声,一根手臂粗的松枝登时折断。
但就这么缓得一缓,朱长龄已有借力之处,双足横撑,使招“乌龙绞柱”,牢牢抱住那株松树,提起张无忌,将他放在树上,唯恐他仍要跃下寻死,抓住了他手臂不放。
张无忌见始终没能逃出他的掌握,也不再惊慌,冷笑着道:“朱伯伯,你老婆可水灵的很,不留在家里享用,怎么跟我一齐下来了呢”
朱长龄翻转身子,在树枝上坐稳了,抬头上望,朱九真等的人影固然见不到,呼声也已听不到了,饶是他艺高大胆,想起适才的死里逃生,也自不禁心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定了定神,笑道:“小兄弟,你说甚么?我一点儿也不懂。你可别瞎想。”
张无忌见他还在装傻,不由得将先前的一切点破,开口道:“你的奸谋已给我识破,那是全然无用的了。便是逼着我去冰火岛,我东南西北的乱指一通,大家一齐死在大海之中,你觉得很难办么?”
朱长龄心想这话倒也是实情,眼前可不能跟他破脸,总要着落在女儿身上,另图妙策,一瞧四下情势,向上攀援是决不可能,脚下仍是深不见底,便算到了谷底,十九也无出路,唯一的法子是沿着山壁斜坡,慢慢爬行出去,于是向张无忌道:“小兄弟,你千万不可瞎起疑心,总而言之,我决计不会逼迫你去找谢大侠。若有此事,教我姓朱的万箭穿身,死无葬身之地。”
他立此重誓,倒也不是虚言,心想他既宁可自尽,那么不论如何逼迫,也决计无用,只有设法诱得他心甘情愿的带去。
张无忌听他立誓,也只当放屁,但眼下也只好先点头应和,以期转机朱长龄道:“咱们从这里慢慢爬出去,你不能往下跳,知道么?”
张无忌道:“你既不逼我,我何必自己寻死?”
朱长龄点点头,取出短刀,剥下树皮,搓成了一条绳子,两端分别缚在自己和张无忌腰里。
两人沿着雪山斜坡,手脚着地,一步步向有阳光处爬去。
那峭壁本就极陡,加上冻结的冰雪,更是滑溜无比,张无忌两度滑跌,都是朱长龄使力拉住,才不致跌入下面的深谷。
张无忌心中并不感激,想:“你不过是想得到那屠龙宝刀,哪是为了救我?倒是这欺骗之仇,待我寻到机会,便百倍奉还”
两人爬了半天,手肘膝盖都已被坚冰割得鲜血淋漓,总算山坡已不如何陡峭,两人站起身来,一步步的向前挣扎而行。
好容易转过了那堵屏风也似的大山壁,朱长龄只叫得一声苦,不知高低。
眼前茫茫云海,更无去路,竟是置身在一个三面皆空的极高平台上。
那平台倒有十余丈方圆,可是半天临空,上既不得,下又不能,当真是死路一条。
这大平台上白皑皑的都是冰雪,既无树林,更无野兽。
张无忌反而高兴,笑道:“朱伯伯,你花尽心机,却到了这个半天吊的石台上来。这会儿就有一把屠龙宝刀给你,你拿着它却又如何?”
朱长龄叱道:“休得胡说八道!”
盘膝坐下,吃了两口雪,运气休息半晌,心想:“此时虽然疲累,精力尚在,若在这里再饿上一天,只怕再也难以脱困了。”
于是站起身来,说道:“这里前路已断,咱们回去向另一边找找出路。”
张无忌道:“我却觉得这儿很好玩,又何必回去?”
朱长龄怒道:“这儿甚么也没有吃的,呆在这儿干么?”
张无忌笑道:“不食人间烟火更好,便于修仙练道啊。”
朱长龄心下大怒,但知若是逼得紧了,说不定他便纵身往崖下一跳,便道:“好,你在这儿多休息一会,我找到了出路,再来接你。别太走近崖边,小心摔了下去。”
张无忌道:“我生死存亡,何劳你如此挂怀?与其想那虚无缥缈的屠龙宝刀,不如去看看自己老婆罢”
朱长龄不答,径自从原路回去,到了那棵大松树旁,向左首探路而行。
这一边的山壁地势更加凶险,只是不须顾到张无忌,他便行得甚快,或爬或走的行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处悬崖之上。
眼前再无去路。
朱长龄临崖浩叹,怔怔的呆了良久,才没精打采的回到平台。
张无忌不用询问,看到他的脸色,便知没找到出路,心想:“我身中玄冥神掌,阴毒难除,屈指计来,原是寿元将尽,不论死在哪里,都是一样。只是他好端端的有福不享,妄想做甚么武林至尊,竟陪着我在这冰天雪地中活活饿死,当真是可笑至极”
他初时就憎恨朱长龄阴狠奸险,堕崖出险之后还取笑他几句,这时眼见生路已绝,朱长龄更加垂头丧气,心中不由得一阵舒爽,咧开嘴阴阳怪气的笑道:“朱伯伯,你年纪已大,甚么荣华快活也都享过了,老婆女儿又漂亮的很,此刻便是死了,又有何憾?不用难过罢。”
朱长龄对张无忌一直容让,只不过不肯死心,盼望最后终能骗动了他,带领自己前往冰火岛去,这时眼见生路已断,而所以陷此绝境,全是为了这小子,一口怨气哪里消得下去?
双眼中如要喷出烈火,恶狠狠的瞪视他。
张无忌见这个向来面目慈祥的伪君子陡间如同变成了一头野兽,不由得唾了他一口痰,站起来便逃。
朱长龄喝道:“这儿还有路逃么?”伸手向他背后抓去,决意尽情将他折磨一番,要他受尽了苦楚才死。
张无忌向前滑出一步,但见左侧山壁黑黝黝的似乎有个洞穴,更不思索,便钻了进去。嗤的一声,裤管已被朱长龄扯去一块,大腿也被抓破。
张无忌跌跌撞撞的往洞内急钻,突然间砰的一下,额头和山石相碰,只撞得眼前金星乱舞。
他知这时朱长龄已撕破了脸,甚么凶狠毒辣的手段都使得出,惶急之下,只是拼命向洞里钻去,至于钻入这黑洞之中,是否自陷绝地,更难逃离对方毒手,已全无余暇计及。
幸而那洞穴越往里面越是窄隘,爬进十余丈后,他已仅能容身,朱长龄却再也挤不进来了。
张无忌又爬进数丈,忽见前面透进光亮,心中大喜,手足兼施,加速前行。
朱长龄又急又怒,叫道:“我不来伤你便是,快别走了。”张无忌却哪里理他?
朱长龄运起内力,挥掌往石壁击去,山石坚硬无比,一掌打在石上,只震得掌心剧烈疼痛,石壁竟是纹丝不损。
他摸出短刀,想掘松山石,将洞口挖得稍大,但只挖几下,拍的一声,一柄青钢短刀断为两截。
朱长龄狂怒之下,劲运双肩,向前一挤,身子果然前进了尺许,可是再想前行,却已万万不能,坚硬的石壁压在他胸口背心,竟然气也喘不过来。
他窒息难受,只得后退,不料身子嵌在坚石之中,前进固是不能,后退却也已不得,这一下他吓得魂飞魄散,竭尽生平之力,双臂向石上猛推,身子才退了尺许,猛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竟已轧断了一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