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仙儿和何富没有让那些村民破费,更不用宰鸡杀鸭地款待,只是在村长家吃了顿从山涧里网到的红烧草鱼加一叠酱菜的简单午饭。

秦仙儿吃得不多,可何富却是津津有味,秦仙儿好奇那好色的死胖子怎的今天没有丝毫架子。

何富解释道:“公主大人你吃不惯是正常的,可我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最落魄的时候,曾经三天都没一粒米进过肚子,肚子饿得就只能喝水撑着,要不是命大,可能早就饿死在路边了。但我不信命,也不认命,熬过了那些苦日子后,我发誓不会再让自己饿肚子的,所以我要不择手段地去拼命赚银子,就算以后哪一天要死了去见阎王爷,我也得撑着肚子去。”

早年秦仙儿流落民间,在江湖上见识过的苦命人悲惨事也不少,她有些明白何富即是老龟公这种人的心态,这类经历过大苦大悲的人,对于某些事情在骨子里的执拗劲是不可理喻。

她笑道:“难怪后来你进了妙玉坊还当上管事后,也总喜欢盯着厨房那边。不过倒也在那时起,那些厨子的手艺也有不少的进步。连师傅都夸过几句。”

提起了妙玉坊,何富脸上出现尴尬的神色,被安碧如治过一回,也算是死而复生一次,他现在的身份是何富,除了何贵心知肚明外,就安碧如和秦仙儿两人知道,所以已经顺利接近了肖青璇的他,把柄也就这三人知道,何贵不用多说,大家都是假太监,半斤八两,他也不怕,而对秦仙儿,他就只能是言听计从的驯服才是保命的良方,自己曾经在妙玉坊给她下过药,还被发现了,才惹来了安碧如这尊大佛来镇压,不过世间可没有后悔药。

看着何富那脸上尴尬的神色,秦仙儿想起了以前对自己做的坏事,顿时就来了脾气,一巴掌甩在何富脸上,气愤道:“说起来就来气,哼,吃吃吃,杀匪又不见你这么积极,整天给本宫装死,还说是监军,你丢不丢人,有什么好怕的,当初在暗中给本宫下药时就不知道怕了?还连累本宫……”说着说着秦仙儿也想起了在大根那里的荒唐艳事,直接就抄起身边的刀作势要砍死他。

何富本想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求这喜怒无常的公主大人能早点下了气,这些日子来早已习惯了突然被揍,这公主大人心情好的时候也能看着了自己就甩几个巴掌过来解解闷,心情不好时更是逮住他就往死里打,鼻青脸肿是家常便饭,经常被那些官兵取笑也无可奈何,这监军当的不止憋屈,还有生命危险,这不那脾气暴躁的娘们都提着来砍了,何富是脑门被夹才不跑呢。

秦仙儿提着刀追了何富一阵后,看着他那为了活命爆发出惊人的速度逃离的滑稽模样,她放慢了脚步,最后停了下来。

吓唬一下他而已,以秦仙儿的能耐,真要砍他取他狗命,他连门都出不了就必定当场毙命。

听闻闹出动静的村民们都围观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端在饭碗在看戏。

秦仙儿喊了几声何富都没答应,也不管他跑去哪里。

看了看天色,这中午时分太阳在头顶上凶猛的很,她也懒得出去,打算过些时辰再下山。

从包袱中拿出地图看了一会,秦仙儿确定了下一处要排查匪患的地方便收了起来。

其实以秦仙儿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这样亲力亲为的涉险带兵,但事关国祚,肖青璇也不得不把她派出来,起兵的事国公爷赵德徽,身份和地位特殊,又牵扯到皇儿继位的身份正统问题,不得不重视,肖青璇只能派最为信任的妹妹来监督,要是抓住赵德徽,一切都迎刃而解,但如果军中有人谋私,把那叛贼放走,势必会让她生疑。

肖青璇在得知赵德徽已逃出关外后,对胡用兵的决定也更加坚决,想着是否有机会也把他抓回来受罪。

秦仙儿这些日子一直奔波,身体也有些疲累,毕竟是行军打仗,不是郊游溜达,想起之前村长提起在北坡那边有条山涧,正好可以去洗个澡解解乏。

秦仙儿提着包袱说走就走,在山路间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找到村长说言的那条溪涧,那溪涧是从一处水潭中引流下去,秦仙在水潭边把玉手探进水中试了试,在这山林的溪水清凉,甚是解暑。

她环顾四周一番,确认并无人在附近后,把身上的衣衫一件件的落下叠好,赤裸娇躯泡进清凉的溪涧中。

在清澈见底的水潭中还有一尾尾的小鱼游曳其中。

一开始秦仙儿泡进水潭时还把那些小鱼吓跑,后来居然又游回来,还敢靠近秦仙儿的玉足,小心谨慎地轻戳在那玉足之上。

秦仙儿玩性心起,双手捧起一尾拇指般大小的小鱼在掌心仔细观看了一会,对着它做了个鬼脸笑道:“小色鱼,敢占本宫的便宜,信不信本宫把你们都捞上来腌了做小鱼干当下酒菜啊。”

那尾被捧在掌心的小鱼因为水从指缝流出后便脱了水,一个蹦跶便跳出了秦仙儿的掌心后又落回水潭中。

秦仙儿没有在戏弄那些小鱼,只是用手轻轻抚着溪水,享受这宁静的光阴。

突然从身后的林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秦仙儿惊醒一个翻身跃出水潭,迅速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这时从那树林中走出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其中还有两个熟悉的面孔,刚才逃得不知所踪的何富正被人反绑着双手提刀押走,那尖嘴削脸的妇人正怨毒地盯着她,那群像乞丐一般狼狈的歹人手中的刀正泛着血迹,显然是见了红。

他们也看到了披上外衣的秦仙儿,刚才在水潭里泡湿的秀发还滴着水,外衣沾了身上来不及擦干的溪水而紧贴在身上,让她那曼妙的身形尽显无遗,玲珑浮凸,蜂腰翘臀,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让人血脉喷张。

那群歹人看得哈喇子直流,尖嘴妇人和何富看到秦仙儿后的反应截然不同,尖嘴妇人如同发现猎物一般先声夺人道:“表哥,就是她,就是这个骚婊子,她可有钱了,把她抓回去,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何富连忙道:“主人,他们刚才去村里,把所有人都杀了,就是为了那点银子,连小孩子都没放过。都是这毒妇招惹他们去的,她连自己村的人都害,简直丧尽天良!!”

尖嘴妇人厉色一瞪何富,抽出一把短匕首一刀刺在何富的右腿之上,另外一人见色连忙捂住何富的口不让他的叫声太大,因为这几天他们就躲藏在附近一处极为隐秘的山洞中躲避追捕。

知道今天还有官兵在山上搜索,不敢让叫声引来他们。

秦仙儿柳眉轻皱,脸色漠然,只是盯着那帮连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歹人,只为了点银子。

她一个个地看清那群禽兽的面目,最后死死盯着那个尖嘴妇人,眼中杀意渐浓。

尖嘴妇人被秦仙儿的眼神凝视盯得浑身不自在,心虚的她色厉内荏道:“看你这骚婊子,光天化日脱光了衣服在这里洗澡,怕不是想要勾引男人,表哥,这骚婊子也算有老娘年轻时的几分姿色,把她压回去玩够了,榨干她们家里的钱财后,再卖到最下等的暗窑里去让她下半辈子当见不得光的肉奴才好。”

这时那妇人的表哥眼神淫邪地笑道:“这娘们身上的衣服都是上等货色,这肥腚,肯定是个生娃的好屁股,啧啧啧,这奶子,日后生了娃那奶水管饱,卖了也可惜,兄弟们,上,赶紧把她绑了回去,再躲几天让那些狗兵离了山我们就可以逍遥快活了,他娘的一直在屁股后面追着,连气都不给老子喘一口。”

前面的两个歹人一脸淫笑地一人拿绳子,一人提刀慢慢靠近秦仙儿,口中得意道:“美人儿乖乖束手就擒,听话的话,老子我保证不弄疼你,这细皮嫩肉的,摸起来会不会滑手啊,嘻嘻…………”

秦仙儿面对歹人的逼近一脸从容,她蹲下从衣服上拿起一条绸带,自言自语地说道:“先不用急,等本宫把头发扎好,湿淋淋的还没干,粘在身上不舒服。”

两个歹人并没有因为秦仙儿要把秀发扎起来的动作而放慢脚步,当秦仙儿把三千青丝一股脑顺到脑后扎成一条高马尾后,他们也来到了她的跟前。

刚才秦仙儿扬起玉手扎马尾时,那胸前大片奶白嫩肉夹成乳沟的美好风光让二人大饱眼福。

凑到秦仙儿跟前后,双双伸出一只手想要侵向她胸前,想要先占些便宜过过手瘾。

秦仙儿看着那两歹人袭来的淫手,并没有出言阻止或呵斥,只是嘴角扬起,嫣然一笑,可那妖艳的笑脸上,眼神却是冰冷渗人。

她放下脑后的玉手时,那两歹人的手离着她那对挺拔的胸脯近在咫尺,却是难以再寸进丝毫。

两人就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离着十来步远的歹人们眼看同伴好像把手都在那娘们的奶子上了,怎么不抓几下捏一捏啊?

尖嘴妇人那表哥好奇问道:“毛狗子,胡癞子,怎么了?几天没玩女人了,抓上奶子就不会动了?那对大奶子很软是吧?行了行了,抓回去晚上让你们摸个够本,别磨蹭了,赶紧把人绑好快走,不然等会那些官兵发现了追上来就麻烦。”

两个歹人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气氛诡异起来,寂静得落针可闻,只听一声声滴水落在草尖的声音响起,那两只想要猥亵秦仙儿胸脯的手颓然落下,秦仙儿脸泛微笑地替他们回答道:“是很软呢,还很好捏,别急,人人有份,本宫会让你们都尝尝什么滋味的。”

妇人的表哥发现不对劲,两个同伴双脚间已经形成一滩猩红的血滩,只听两声渗人的撕拉声,那两人靡软地向前倒去,滚落到水潭之中,瞬间让血水染红了一大片。

而让他们毛骨悚然的是,那娘们手中赫然抓着两颗仍在跳动的心肉,两条小臂沾满猩红的血水,最可怕的是那娘们还在用手捏着那两颗心肉,突然一发力,原本在秦仙儿手中已经颤动渐弱的心脏被硬生生捏爆,碎肉还沾在那指缝中,秦仙儿笑道:“本宫还以为有多铁石心肠呢,怎么一捏就碎了?”

这血腥的场面,就连那群到处作恶的歹人都差点忍不住干呕起来,反倒是那尖嘴妇人看清状况后,颤声吼道:“快杀了这贱人,快!!”众人也是被一言惊醒,可无知的他们似乎忽略了些重要却关键的细节,何富当初开口说的不是让她那主人快跑,反而是告状一般的语言陈述他们的恶行,还有秦仙儿自称本宫的称谓,身份必然不可小觎。

无知者无畏,他们举起刀一拥而上,妄图一举擒下秦仙儿,可秦仙儿何许人也,听闻这些歹人的所作所为后,根本不会有一丝怜悯,更没有托大,只想速战速决,她双手运劲成爪,从头到尾只用一招黑虎掏心,却是凭着内劲透体,破开那些歹人的胸骨,直取心脏,一把捏住后把整颗心脏扯出体外,愤然捏爆。

然后一勾一踹,把还没死透的歹人都踹到水潭之中,溅出高高的血花。

最后只剩那看似搏命实则暗中后退的妇人表哥,他见机不妙,退到早已吓得双腿发软逃不动的尖嘴妇人身后,然后抓着她一把推向秦仙儿,自己则趁机逃跑。

秦仙儿没有急于对那让村子被屠尽的妇人下杀手,一巴掌把她甩得凌空横飞出去,刚好落在何富的身上,何富原本正瘫坐在地上捂住腿上的伤口,看着秦仙儿大开杀戒他不但没有被血腥场面震慑,反而痛快之极,可那飞来横祸的妇人压在他身上,终究还是他承受了所有痛苦。

妇人的表哥在山林中拔腿狂奔,他不时回头张望,发现那可怕的女人没有追上来,心中安定了几分,凭着熟悉地形他祈求着快点摆脱那杀神好好躲藏起来。

突然从耳后传来一声温声细语却是让他吓得浑身炸毛的嗓音:“本宫说了人人有份,你还跑这么快,真是调皮!”

他回头一看,身后却是空无一人,但他预感到自己跑不掉,连忙跪下叩头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都是我那表妹,不,不,不,是那婆娘教唆,说村子里来了个有钱的主在派钱,不抢白不抢,我们没想过杀人的,都是她,是她说她那村里的人都欺负她,还让她当众出丑,都该杀,是她先杀的人,女侠,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我以后也不敢了,求女侠放过我吧。”

那温柔的嗓音再响起:“你们是造反的匪军,这一路上烧杀抢掠可没少干吧,进山的官兵都搜不到你们,可是有好藏的窝点?说来听听。”那厮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只求生路,毫不犹豫地道出了他们这两天在山里窝藏的据点,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把前些日子抢来的钱财都如数奉上,只求女侠手下留情,饶他一条狗命。

放不放过他秦仙儿不置可否,却是从他口中又问出了一些事情后,声音不再响起。

过了半响,那歹人见周围没了动静,他试着叫唤了两声女侠,却没有回应,以为那娘们是去了他供出的据点去搜刮钱财去了。

虽然心疼这一路上跟着造反顺便打家劫舍抢掠来的钱财都付诸东流,但小命要紧,赶紧起身再跑。

可跑了没两步,便闻到了一股女子体香,还有那丧钟般的嗓音在耳边又起:“本宫有说你可以走了?”随后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一看,一只手指修长的玉手穿体而出,手中正捏着自己的那颗颤动着的心脏,他眼前一黑,便堕入黑暗。

秦仙儿收回玉手,那妇人表哥的尸体倒在地上,胸口一个对穿的血洞猩红血水源源不断地冒出。

她没有捏爆那歹人的心,只是拿在手中转身回去,一路上血迹斑斑。

再回到水潭边时,看到那刚才被扇飞的毒妇正用匕首抵住何富的脖子,让她意外的是那毒妇居然趁着刚才的那段时间,搜了几具尸体,把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拽在手里。

看到秦仙儿回来,手中拽着一颗滴着血水的心脏,尖嘴妇人竭斯底里地嘶吼道:“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杀了孩子他爹!!!!”秦仙儿和颜悦色道:“以为自己被家里卖到了这穷乡僻壤,怀着你那青梅竹马表哥的孩子,忍辱负重几年,等你那奸夫表哥功成名就后来带你远走高飞,双宿双栖,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凄美故事可以减轻你身上的孽障?还是说想用那就在对岸山洞中等着娘亲回去的儿女祈求我开恩放你一马,别让他们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博得我的同情?放心好了,本宫可都不会手软,你这毒妇既然狠的了心带人回村里还大开杀戒,就应该想到有报应在身上的一天,只是你没想到会这么快是吧?你那对儿女,本宫不会杀,但会让他来杀,你不知道吧,我这奴才其实手段比我更残忍,他还喜欢煮着吃,对吧?!”

秦仙儿这杀人诛心的话,让那毒妇原本想好的说辞无用武之地,更是惊讶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定是她那负心汉表哥透露的,她之所以没跑就是试图博得一丝生机,更不想让自己的骨肉受牵连,可秦仙儿的那番话让她心如死灰,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她也不敢奢望太多,听得秦仙儿所被自己抵住脖子的这汉子竟然是那般残暴的人,她不想让孩子受那苦,眼神一凛,只求来个同归于尽,把他杀了,自己也死了便是。

要是孩子们真要被下毒手,好歹爹娘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一家人整整齐齐,至于那个自从嫁过来后对她唯命是从的丈夫,大不了下辈子再跟他吧。

何富被秦仙儿诬陷之后,便料到危机,他顾不得腿上的伤口,奋力抬手抓住那毒妇的手,随着她用力一抹,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痕,渗出一丝血丝。

毒妇虽被抓住了手,可她那不顾一切都要把何富杀了的决心迸发出出来的力气吓人。

她感受到匕首划过脖子的那股摩擦,料定自己必然得手了。

可眼前瞬间暗了下来。

是一只沾了些泥草的脚丫迎面而来,此生最后的画面便是那脚丫子,同为女子的她居然升起一股念头,这脚真好看,定是富贵人家女子,不用劳作精心保养才有的。

秦仙儿暴起前冲,飞身一个前瞪稳稳地踩中那毒妇的面门,让她整个人倒飞出去几丈远。

力度之大让毒妇整张脸面目全非,只是一时间还没死透,在她弥留之际,秦仙儿蹲在她耳边笑道:“可惜了,我那奴才命大,还死不了,你那两个孩子可就遭殃了。”

那毒妇本来被一脚踹得面门塌陷,眼睛都睁不开,可听到这话后,她猛然瞪大双眼,真的看到那张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的汉子的脸,那脖子上一条触目的血痕却只渗出些许血丝,她无法说出话来,眼神绝望,只恨为何不能再深一点,让那汉子也一同上路。

生命的最后关头,她仅存的意识却对秦仙儿没有一丝恨意,只是出现了一对儿女的脸容。最后的眼神带着一丝哀求看向秦仙儿,死不瞑目。

何富受伤的大腿已被秦仙儿点了穴道止血,他是被秦仙儿拽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特意让那毒妇瞧见的。

何富有些颓然道:“公主,这毒妇虽然可恨该死,可她的那双儿女是无辜的,我下不了手赶尽杀绝,公主要是斩草除根的话,请自己动手吧。”

秦仙儿冷笑着对何富说道:“哦?何时变得这么仁慈心善?怎的本宫还不知道呢?那要是本宫硬是要你杀你?敢违逆本宫的命令,那就用你的命来抵他们的命!”何富虽然怕死,但这般有违人伦的暴行也确实狠不下心去做,他咬牙道:“求公主你不要逼我了,我真下不了手,他们何错之有,就算投错胎,可也不是他们有的选择的事,难道爹娘作恶,他们就连活下去的权力都没有吗?这不是他们的错,我下不了手!!”

何富说着已经泪留满脸,那对命悬一线的孩童,与他儿时的经历何其相似,也许是老天爷开恩,也许是他命大,当时的他可没有人愿意出言保住,小小年纪肚子被捅了一刀后就失去意识,再醒来已经被丢到乱葬岗里。

奄奄一息的他爆发出求生的欲望,拖着无力的小身体爬出乱葬岗后,最终还是被人发现救了过来。

但今天若是秦仙儿也一样做出那事,与那死去的毒妇又有何不同?

何富坚定的眼神泛着泪光,秦仙儿先是冷眼一瞪,何富却不为所动,腰杆也挺直了两分,她才嫣然一笑道:“不错,还算有些良知,要是你真下得去手,那你也不用下山了。”何富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想不到这是她对自己的考验,心中腹诽不已,脸上都写满了委屈。

秦仙儿没好气道:“怎的?还真以为本宫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连小孩都不放过?还有你怎么回事?堂堂一个汉子,还委屈得哭起来了?”何富赶紧擦了擦眼泪无奈道:“没有委屈,公主大人你为民除害,我这不是仰慕的表情嘛。”

秦仙儿发现何富那双眼睛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低头一看,刚才大开杀戒,都没注意自己的胸襟大开,几乎完全将胸前的春色暴露,她赶紧搂紧衣襟,瞪眼对何富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宫把你那对狗眼都挖出来,好色死太监。”

何富早已习惯秦仙儿的脾气,这点呵斥等于挠痒痒一般轻飘飘,只是也收敛了眼神,秦仙儿让他转过头去后,才把衣服穿戴整齐好。

检查了一下何富大腿上的伤势,匕首刺得很深,难怪疼得他连走路都艰难。

秦仙儿让何富点燃狼烟信号,召集其他人过来,自己则是好整以暇平复一下心情。

何富问秦仙儿为什么要骗那毒妇,让她死不瞑目,秦仙儿如看傻子一样盯着何富道:“杀人诛心,那毒妇就只有一条命,就算她死了就能抵消她害死那么多同村人的罪孽吗?毁掉她最后牵挂的人或事,只是不让她安心的上路,已经是很仁慈了。”

何富竟然无言以对,果然和那个安魔女是师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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