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永昌对下属们做了个手势,他们敬礼后便离开了。

施艳鹰转身直视着他:“你要跟我说什么?”

“说来话长,坐下来慢慢说吧。”

朴永昌慢条斯理地走进办公室,施艳鹰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随手将门关上。

朴永昌一坐下来就单刀直入:“海棠女警被绑架了,对吧?”

施艳鹰目光雪亮:“你听谁说的?”

朴永昌扬手抛来一只随身碟,施艳鹰满腹疑赛地接住,插入电脑打开。

她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随身碟里有一段海蜜儿受辱的影片,就跟她收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半小时前匿名寄来的。”

朴永昌不等她问就主动解释:“暂时查不到发件人的任何线索,我想你们一定也收到了,你急匆匆出门,应该是想追查海棠女警的下落。”

“知道就好。我要尽快把她营救出来。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浪费我的时间!”

施艳鹰的态度还是很不客气,曲起修长的双腿,蹲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你一个人要营救她有困难,我来,是想帮你们特警队一把。”

“用不着,我自己能搞定!”

施艳鹰一口回绝:“我们特警队的规矩,自己的案子自己解决。”

朴永昌淡淡说:“但现在这案子已经不仅是你们特警队的事了,它跟我正在查的另一桩案子有关联!”

“什么关联?”

“我从头告诉你好了。”

梅花A的真正身份就是副处长上官霆,使用代理肉体贾铭犯案被擒,企图逃走时却被击毙。

朴永昌将这件事的详尽经过告诉施艳鹰之后,她的样子仍然显得不耐烦:“我还是不懂你说的这些,到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别急,我就要说到重点了。上官霆家里一共有六名佣人,其中四名是女佣。

她们拿不出任何身份证明文件,也说不出自己的来历,她们都说患了失忆症,非常可疑。

有一名女佣被发现的时候,是被关在上官霆的密室里,还断了一条手臂。

问她是怎么断的,她也说不上来……”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被利器砍断的啦。”

“不,我们翻遍现场都找不到凶器,后来把她的断臂拿去化验,却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什么发现?你爽快点说好不好?”

朴永昌沉声说:“这个断臂女孩是你们的同类,她也是转基因人!”

施艳鹰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这是化验报告,你自己看吧。”

朴永昌将一份文件夹抛在桌上,施艳鹰拿起来,愈看神色愈是震惊。

报告上说,那女孩的基因中融合壁虎的DNA,而且她还具有受轻伤后自动愈合的本领,就跟霸王花一模一样。

更令人骇异的是,法医仔细研究断臂切口的状况后得出结论,认为那条手臂并不是被利器砍断,也不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扯断,而是“自动脱落”的。

施艳鹰困惑地问:“什么叫“自动脱落‘?”

“你知道壁虎有“断尾求生‘的能力吧?当遇到天敌袭击时,壁虎会设法使尾巴“自动脱落’,那断掉的尾巴还会一跳一跳地吸引天敌注意,这样壁虎就能趁机逃生了。”

施艳鹰骇然说:“但那是壁虎啊!人的手臂……哪能这样想脱落就脱落?”

“这要问你了……”

朴永昌不答反问:“你们特警队中,有没有哪位霸王花融合的是壁虎的DNA?”

施议魔再次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有,红棉女警。”

“那她是否有自动脱落肢体的能力?”

“我不能肯定。我们每个队员都只了解自己的能力,对其他人则只知道一个大概。红棉确实跟壁虎一样,攀爬的能力很强,不管多高多陡峭的地方都如履平地。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异能,也许只有龙队长才清楚。”

“那么,请立刻联络龙队长,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展开调查。”

施艳鹰没好气地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联络不上她!这些日子龙队长也在执行某个重要且机密的任务,平常都不开机。我只能把你说的这些用留言或简讯转告给她,让她自己找你。”

“不!扑克牌的势力已经渗透警署最高层,龙队长的手机很可能也被监控了。唯一保险做法是请她尽快赶回来,面对面商谈。”

“好吧,我试试。”

施艳鹰明白兹事体大,也不敢再胡闹了,拿起手机发出一封“紧急联络”的简讯,最后还留了个“十万火急”的记号。

通常情况下,任何一名队员只要发出这个信号,龙舌兰看到之后都会在一分钟之内联络她。

但是这次,足足等了十分钟,都没有任何回音。

施艳鹰感到诧异,但又不愿表露出来,于是寻找话题和朴永昌说话:“对了,你刚才说上官家一共有四名女佣,除了断臂女孩之外,另外三名也是转基因人吗?”

“是的,另外三个分别融合猫、水母和魔的DNA。”

“连鹰都有?”

施艳鹰失声说:“她也能“变身‘吗?背后也能长出翅膀来?”

“我相信可以,但这一点还没得到证贲,四个女孩都不肯变身。”

施艳鹰跳下椅子:“我想见见她们,尤其是那头“鹰‘!”

“别急,她们现在已经休息了,等天亮我再安排吧。”

朴永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而且我想先确定一件事,特警队这个“独立部门‘,现在是不是已经非常乐于跟别的部门合作了?”

施艳鹰闷哼一声,只能点了点头。

“既然同意合作,请施警官也把你们掌握的情况如实告诉我吧。反正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正好多多交换情报,把合作的基础奠定好,将来才能事半功倍。”

施艳鹰明白对方是在讲条件,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肯透露,那他也不会带她去见那四个女孩。

如果换成以前,施艳鹰根本不会接受这种威胁,何况究竟是否合作,最终还要由龙舌兰来决定,她完全不必着急。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一是四个姐妹先后被擒,令她难免有些沮丧,尤其是昨晚海蜜儿被擒,固然是因为擒兽男太狡猾,但她当时只顾着兴高采烈地监视罗豫,对海蜜儿的安危有所疏忽,也是有责任的。

被龙舌兰知道后必受重责,因此她非常渴望快些找到有用的线索,以便将功折罪。

第二则是因为朴永昌说的那个“鹰女孩”,令施艳鹰的好奇心强烈到无以复加。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是唯一融合老鹰DNA的转基因人。

但现在突然听说世上居然还有一个“同类”,这令她莫名泛起一种亲切感,无论如何也想亲眼见一见这个女孩。

“好,就这么办!”

施艳鹰蹲回椅子上,想了想,说:“上官霆家里有转基因人,我一点也不意外。除了你发现的这四个女孩,他至少还曾经雇用过三名转基因女佣,而且三个都是狗女。”

“哦?这是谁告诉你的?有证据吗?”

“没有。这只是我的推测,你可以听听是否合理。”

施艳鹰说出之前查到的线索,上官霆家有三名女佣先后突发暴病,送到第一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死因都是全身器官衰竭,而这正是核战前的“失败品”特征。

不仅如此,第一医院近期也接收过器官衰竭的女患者,共有二十几例,结局全部都是死亡。

所有女孩的遗体,都被送到城市大学的医疗研究中心解剖。

但当施艳鹰和海蜜儿前往城市大学时,研究中心却离奇地失火焚毁了,以至于未能找到任何线索。

朴永昌听完后双眼发亮:“你的推测非常合理……嗯嗯,没错了,我脑子里有幅拼图,本来缺了一块,你提供的这个情况正好补上,现在我大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你还不快说?”

“我叫技术部同事检查上官霆家的电脑,破解信箱密码后,发现他曾多次发电邮谈到购买某件商品事宜,有“订货‘和“退货’字样,但信件本身的语句太含糊,我原先看不懂到底是什么商品,不过刚才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啊,难道你认为……商品指的是这些转基因女孩?她们是……被卖给上官的?”

朴永昌笑着轻轻鼓掌:“聪明!跟我的想法完全相同,找你商量,真是找对人了。”

施艳鹰听了觉得颇为受用,但嘴里还是不客气地讽刺了一句:“你应该找你那只鸟儿才对,她跟你才会更有默契。”

“她现在还在“监视居住‘中,不宜参与任何案子。而且她平常都一直跟我提起你,说特警队中论身手、论能力,除了龙队长之外,她唯一佩服的人就是你施警官!”

“哦,她真的这么说?”

施艳鹰眼睛里流露出笑意,声音和语调都温和多了。

“千真万确。”

朴永昌又恭维了几句,脸都不红地撒着谎。

他心中已有一项计划,必须要眼前这位女特警合作才能进行,所以适度的恭维是必须的。

施艳鹰摆摆手说:“好啦,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说回正题吧。如果转基因女孩都是商品,那卖家是谁?第一医院和城市大学的研究中心,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这些疑问我都想不明白。”

“嗯,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有初步推测,我推测整个情况大概是这样的,有某个组织或者集团,已经掌握转基因人的制造技术。目前出现的所有转基因女孩,全部都是“试验品‘!”

施艳鹰表示同意:“不仅是“试验品‘,而且也跟核战前的狗女们一样,都是“失败品’,所以最后都死于器官衰竭。”

“是的。”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为什么上官霆会花钱买这些“失败品‘当女佣?第一次交易时有可能是被骗,但一连死了三名女佣后,他总该知道上当了吧,为什么还心甘情愿地买了四个?”

“因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买这些转基因女孩,真正目的不是要她们当女佣,而是要发泄他的性变态欲望!”

“我想也是,第一医院的档案有记录,死去女佣的雇主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非富即贵,跟上官霆都是同一路货色!”

“这些富豪已玩腻一般的美女,所以想试试转基因女子的滋味。以她们的体质,能够承受更变态的性虐游戏,因为才会令富豪们乐此不疲,明知“失败品‘买回去后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亡,但在没死之前却可以尽情蹂躏。我想,买方市场就是这么来的。”

“嘿,不知道买一个转基因女孩要多少钱呢?”

“从上官霆邮件透露的内容判断,每个女孩的售价都超过一百万亚元!”

“哇,都能在市中心买一套房子了,真是舍得花钱!”

“是啊,对培育“试验品‘的组织来说,此举等于是废物利用,可以筹集到一大笔收入,所以他们也乐得将女孩们卖给富豪,用她们残存的生命,去满足这些人的兽欲!”

“这帮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施艳鹰忿忿然一脚踢出,高跟鞋的尖利后跟噗的刺入桌脚,将之穿出一个大洞。

朴永昌闻声望了一眼,仿佛现在才注意到施艳鹰拥有一双修长无比的美腿,似乎比白鸟薇还要更修长一些,足踝的曲线也更加优美,缺点是略为纤瘦,大腿没有白鸟薇那么丰满浑圆。

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接着说道:“等这些女孩“大限‘一到,暴病死亡后,她们的遗体就会透过第一医院,以捐赠的形式转送到城市大学的医疗研究中心。我推测这个研究中心也是那个组织暗中把持的,一来是为了毁尸灭迹,再者,或许遗体还有研究价值,还能再作一些试验。”

“很正确。”

施艳鹰沉吟了几秒后又问:“你觉得那个组织跟擒兽男有没有关系?”

“现在还不好说。对擒兽男的案子我了解得实在太少,所以才要找你们特警队合作,一起查明真相。”

“嗯,怎么合作?你有具体计划吗?”

“有,你刚才说还有好几个大人物都购买过转基因女孩。我们只要从中挑出一个买主,并逼迫他合作,向那个组织要求购买更多的“试验品‘,就可以在双方交易时抓人了。”

“这主意不错,但是对方派来的有可能只是小喽啰,这边一落网,那边就立刻切断联系逃之夭夭,来不及抓到大鱼。”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施艳鹰没有回答,岔开话题说:“先问你一件事,那个融合鹰之DNA的女孩,个头有多高?”

“很高,我目测应该超过一百七十五公分,跟你差不多吧,都是骨感瘦长型的。”

施飘鹰双眼发亮:“好极了,我有一个好计划。”

她兴奋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朴永昌边听边点头,虽然他的表情很严肃,其实却好几次差点笑出声来。

因为这正是他自己也在筹措的真正计划!

他只不过用了点小伎俩,就诱导施艳鹰自己说出来了。

他静静地听着,显得非常礼貌而且充满尊重,等施艳鹰说完后,他才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微笑着伸出一只手:“非常妙。就照你说的办吧!”

施艳鹰伸手跟他握了握,也怡然自得地笑了。

凌晨五点,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干杯!”

两只啤酒杯碰在一起,震出少许酒水,滴落在热气腾腾的火锅中。

原本四个人的聚会,现在少了两个人,但在座另外两人的情绪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高涨。

“哈,记得几个月前,你说霸王花很快就会自己走向灭亡。我当时半信半疑,没想到你老兄还真是料事如神啊,那些娘们一个接一个被干掉了。”

“不是被干掉,是被人生擒活捉了。”

“对、对,活捉。她们现在一定被脱光衣服干炮吧。哈哈哈,那个活捉她们的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哪。”

“先别高兴得太早,只要龙舌兰还在,我们的计划都会面临很大变数,随时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放心,龙舌兰现在根本抽不出身。据可靠消息,咱们的市长大人桥本已经病入膏肓,剩没几天的命了。龙舌兰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待在他身边候命,根本走不开。”

“就算人走不开,她还是可以发号施令,遥控指挥其他霸王花成员吧。”

“很难啰,听说其他成员都各有任务,现在都不在中京市。而且你也知道,桥本老头信伊斯兰教,最近三天两头到清真寺忏悔,所有跟他进去的人全都禁止使用通讯设备。龙舌兰和外界的联系虽然不至于被完全切断,但联系的速度和时效性都大大降低。只要我们好好利用这个空档,事情还是可以成功的。”

“嗯,有道理,不过现在梅花已经暴露身份,红桃又失去踪迹,咱们俩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呢?”

“很简单,我都已经想好了……”

两个人的声音愈说愈低,头愈凑愈近,影子在昏暗的路灯下拉得很长很长。

清晨,旭日东升。

芙蓉从沉睡中醒来,睁开了眼睛。

她愕然发现自己已经离开黑暗的魔窟,回到外面阳光明媚的世界,身处一个环境清幽的公园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恢复自由了?姐妹们把我救出来了?

芙蓉惊喜不已,但是仅仅两秒钟后,喜悦之情就荡然无存,一颗心再度沉了下去。

此时此刻的她,确实已经重见天日,但并没有恢复自由。

因为她坐在一张轮椅上,双腕被细细的超金属铁链固定在两边扶手上,双足则被固定在踏板上,根本无法动弹。

而她的身上虽然换上一套宽松的连身裙,但贴体裹着的仍然是那密不透风的“人皮套”。

更糟糕的是,体内又被灌进大量生理食盐水,肚子如十月怀胎般圆滚滚的鼓起,屁眼和尿道口仍是被堵塞着,只有阴道可以畅通无阻。

幸好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处于这个状态中,差不多已经适应,因此虽然还是很难受,但也不像第一次那么痛楚了。

那恶魔是什么意思?把我带出来想干嘛?

芙蓉想要大声喊叫,但却发不出声音。

她的嘴被强力胶布牢牢封住,然后再戴上口罩,表面完全看不出异常。

周围有不少老人在晨练,谁也没有多看芙蓉一眼。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个快要临盆的虚弱孕妇,坐轮椅到公园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救敉我……救我……

芙蓉焦急地晃动脑袋,喉咙里挤出唔唔的哼声,想要引起那些老人的注意。

但一只手从后伸过来,压住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是真真,后面还跟着好几名狗女。

“阿姨,你醒啦?呵呵,这里的空气多好呀,咱们歇一会儿再走吧。”

真真亲切地有说有笑,看起来就像一个标准的晚辈,在推着“阿姨”逛公园。

她一边说,一边把两只包包挂在轮椅的两边扶手上,巧妙地遮住超金属铁链的痕迹。

芙蓉对她怒目而视,凌厉的眼光令人不寒而栗。

真真似乎也看得不舒服,随手取出一副墨镜给她戴上,压低嗓音说:“主人说了,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看一场好戏。你乖乖的,就让你从头看到尾。但要是不老实,哼哼,那就马上送你回去!听懂了吗?”

芙蓉心中一凛,虽然不明白“好戏”指的是什么,但擒兽男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用意,静观其变才是上策,顺便也可以暗中寻找反抗逃跑的机会。

于是她点了点头,放松四肢半靠在椅背上,示意自己百分之百配合。

“对啦,这样才乖!”

真真轻薄地摸了芙蓉的脸颊一把,推着轮椅来到一株大树边,让芙蓉在树荫下乘凉。

她自己也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伸手指着不远处低声笑道:“瞧,认得那是谁吗?”

芙蓉循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二十多公尺开外的空旷广场处,有几名残疾人士也正在健身。

其中一名中年人在打太极拳,动作十分缓慢,而且一拐一拐的,看得出是个瘸子。

芙蓉的脸色变了,虽然隔着墨镜看不清这人的面容,但那熟悉可笑的动作却告诉她,这是她结婚多年的丈夫劳正!

她霍然转头,双眼紧紧瞪着真真,仿佛要喷出火来,用眼神厉声质问对方有何用意。

真真阴阴一笑:“主人有令,要我们当着你的面送你老公上路。”

她说着,伸手在脖子上一比划,作出一个“杀头”的手势。

芙蓉又惊又怒,又开始拼命摇头,身体也在轮椅上挣扎起来。

真真再次伸手按住她,故作惊讶地说:“怎么,你不高兴吗?哎呦呦,这就怪了,你跟你老公不是早就没有感情了吗?不然你怎么会找奸夫偷情呢!”

芙蓉心中一痛,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此刻会如此焦急。

劳正是警署的高级警司,当初她是在被迫的情况下,奉命嫁给他的。

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感情,后来劳正负伤瘸腿,两人的婚姻更加名存实亡。

但不管怎样,劳正毕竟是个正直的好人,而且芙蓉偷情之后,内心深处对他也颇有歉疚,再加上城城死前两次出卖她的丑态,更令她万念俱灰后又幡然醒悟,开始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有些怀念跟劳正在一起的短暂时光——虽然没有情趣,但至少心灵是平静的,可惜当时她没有珍惜,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别杀我老公!求你……你们要对付的是我!不是他!

芙蓉望着真真,双眼流露出恳求之意。

真真。

看懂她的眼神,不屑地冷笑:“你是叫我别杀他吗?嘿,这时候才来装好心,你也太假了吧!别的不说,你连你老公有晨练的习惯都不清楚,我要是你老公,不被奸夫害死也会被你气死的!反正迟早都是死,还是早点给他一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