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我要做的第一份家务就难度如此之大。
昨日有不少宾客来二龙家中送礼,家里茅房也有很多人上过。
婆婆给了我一把木刷和一个搪瓷盆,让我去院子里的茅房打扫卫生。
茅厕就在进了院门后左手边的位置,是一个真正的茅屋—一个窄长的小砖房,房顶铺着厚厚的茅草。
茅房的小木门本身是白色的,可是经过风雨的摧残早就已经掉漆了,里面的木头斑驳地露了出来,还露着空隙。
我推开门,一股浓烈的恶臭就扑鼻而来,这种味道比城市里的十个卫生间还要难闻,我差点就要被臭气熏得晕倒过去。
茅厕里并没有灯和窗,里面黑乎乎的,我只能透过室外的光线看到里面的构造。
地上有一个水泥凿出来的便器形状的坑,坑底有管道不知道通向那里,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两卷红色的劣质厕纸。
我往右边看去,吓了一跳:蹲坑旁边被一个木围栏隔了起来,从木栏的位置一直到茅屋的另一端是一个猪圈,四只大肥猪满身污泥地哼哧哼哧地到处拱着,偶尔还会把头从木栏上面探出来向我所站的茅厕位置观望。
天啊,在上厕所的时候旁边是一群猪,这样的事情在城市里是无法想象的。
茅厕的棕色水泥地面被人们踩得脏兮兮的,我屏住呼吸跪下来,用木刷蘸着水盆里的水开始刷洗。
和在我父母家不同,这里没有任何清洁剂可以使用,我不得不徒手伸进茅坑里,一下一下刷着上面的尿渍和粪渍。
伴随着身旁的猪叫声,我终于把茅房刷干净了,被熏得晕头转向的我端着盆子逃也似的离开了茅房。
婆婆进来检验了一下,看到我收拾得干净,便没说什么。
我小心地建议道:“娘,咱家的茅厕有些味道,您看可不可以让我去买一些厕所清洁剂来,以后能刷得更干净?”婆婆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瞪着眼睛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好啊你个小逼养的,过门第一天就敢伸手要钱了是不是?还清洁剂,你还当你是城里养尊处优的大学生哪?干这么点活就嫌脏了?”我赶紧摆手否认,婆婆可没有管我那么多,她揪着我的耳朵把我带到丈夫面前把我摔在地上:“二龙,这就是你娶进来的好媳妇!刚刚刷了个茅房就管俺要钱买东西呢!”
二龙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下作的东西!谁允许你问我娘要钱了?我同意了?别以为我娶了你你就可以翘尾巴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婆婆咬牙切齿地说:“看来不给她点颜色是不行了,本来还以为她挺守规矩的就没动手,谁知道还真是个欠揍货!”二龙扶着婆婆说:“是是是,娘先消消气,我这就教育她。”
二龙拿起了他的拖鞋,用鞋头指着我说:“我现在要揍你的臭嘴,让你记住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抽一下,你就给娘磕一个头!”我知道自己言语冒失闯祸了,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跪在地上等待丈夫降罚于我。
二龙抡起拖鞋底抽在我的嘴上,力道大到我的嘴被扇开,鞋底的污渍都进到了我嘴巴里。
我哭着冲婆婆磕了个头。
二龙又抽了一下,我的嘴巴火辣辣地烫了起来,再次对婆婆磕了个头。
丈夫抽了我的嘴巴二十下,我也磕了二十次头,婆婆盘腿坐在炕上问我:“下次还敢不敢了?”我抽泣着说:“再也不敢了,娘,对不起。”婆婆这才消了气。
这时公公走进来问二龙:“儿啊,咱家苞米脱完粒儿了没?”二龙没好气地回答:“没有!让她去干。”
公公于是拽着我的胳膊说:“来来来,把你今天的活干了,别跪在这里窝囊人。我告诉你咋干。”我随公公从房后的一个铝合金梯子爬上了房顶,二龙家的屋顶是一个宽阔的平台,站在这里可以一眼看到周围房屋的院子。
隔壁家的大黑狗抬头看到我站在房顶,上蹿下跳地冲着我狂吠,我担心它冷不丁从邻居的院子里蹦上二龙家里的房顶,所以小心翼翼地慢慢挪动着。
公公见我动作慢,揪着我的衣袖来扯我:“你磨磨唧唧的干啥呢?”
我本来就绷得很紧的衬衫领口被一下子扯开了,胸前的第二颗扣子“啪”地一下弹了出去,我的乳肉从衣襟中露了出来。
公公瞥了一眼,竟然转手拽起我扯开的衣襟拉我往前走,被公公这样一拽,我胸前露出的部分更多了,几乎要露出乳头来。
我一边小声让公公慢一些,一边遮着胸口随他走着。
到了房顶中间的位置,公公指着一堆砌得高高的黄橙橙的玉米棒,对我说:“你把两根苞米对着搓,苞米粒就能脱下来了。今天把这一堆苞米全都给俺搓成苞米粒,要不然不准睡觉!懒货!”公公下了房顶,我跪在晒得滚烫的屋顶上,用手搓着玉米,两根玉米互相摩擦,玉米粒果真哗啦啦地落下来了。
日头毒辣地暴晒着我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烧柴火的焦炭味。
给玉米脱粒是相当枯燥的活,由于第一次做,一开始我还感到比较轻松有趣,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觉得手腕酸痛、 手掌的皮肤被干硬的玉米磨得生疼。
我看了看旁边,还有几十根玉米尚未脱粒,我咬了咬牙,哼着轻快的流行歌,忍着手部的疼痛努力搓着玉米棒子。
屋顶的玉米终于全都搓成了玉米粒,我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膝盖。
希望公婆看到我这么快做好了工作能够表扬我一下呢。
可是,当我准备爬下屋顶的时候,我发现公公居然把梯子拿走了!
我无法下去,却又拘于礼数不敢大声叫喊,只能走到屋顶朝着村路的另一侧往下看,希望能有路过的村民看到我并且知会我的婆家人一声。
等了很久很久,就在我的腿都快要被晒爆皮的时候,两个年轻的村姑挎着篮子走了过来。
我欲言又止地小声喊她们:“两位…两位姐姐,对,我在屋顶上呢。那个,我在上面干活,但是没有梯子下不去了,可不可以请你们帮忙叫一下我的公公婆婆?”
两个村姑抬头看到在屋顶急得直跺脚的我,并没有打算帮我的意思。
她们相视一笑,高声挖苦我:“哟!这不是郑大爷家昨天新过门的城里媳妇吗?怎么,下不来房了?城里女人不是聪明吗,怎么到了咱们村里,连这点东西都不会啦?嘻嘻嘻。”
“二姐,你看她,衣服都敞开了,里面的大奶子都露出来了,她还一直跺脚来抖她那对奶子呢,原来城里女人都那么浪呀?站在房顶到处叫人来看她的奶子?”
“呵,你还不信哪?没听咱村里进城打工回来的人说吗,这城里的女学生啊,还没结婚就爬上有钱男人的床的那是一抓一大把!还有的没毕业就去医院打胎了!说不定这位城里来的媳妇,以前也被不少男人摸过奶子呢,要不然谁知道她那对奶子怎么那么大!”
“真的呀?嘻嘻嘻,那我得赶快回去告诉小丫她们,这新媳妇其实是个不要脸让男人随便摸奶子的浪逼!”
天啊,村里的流言蜚语总是传播得最快,更别提是从两个年轻姑娘的口中说出了,如果真的被她们在朋友间传播开来,说不准会变化成怎样难听的谣言呢!
我一心急,差点不管危险要从屋顶跳下去阻止她们。
我还未来得及张口,我的婆婆便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是谁在俺家门前吵啊?嗯?二丫三丫?你们不回家在这干啥?”
婆婆抬头看到屋顶上的我,恶狠狠地喊道:“俺待会再收拾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浪货!”两个姑娘陪着笑说:“哎呀,二龙娘,我们就是看你家媳妇在屋顶上甩着奶子发浪,所以教训了她两句。我们先走啦,我们娘还等着我们呢!”姑娘们拉着手嬉笑着一溜烟地跑了。
暴怒的婆婆端来梯子让我爬下去,我紧张地慢慢下了房顶。
我一下来,婆婆就上前掐住我的喉咙恶狠狠地说:“光天化日下给俺们家丢人现眼,你是想死吗!?”
我把着婆婆的手,呼吸艰难地说:“不是的娘,刚刚是爹不小心把我的扣子拽开了,我不是故意的…”婆婆怒骂道:“住口!你这白挨操的货还想犟嘴!?这个家难道轮到你这个贱奴当家作主了?”
我被婆婆推到院子中央,婆婆掀起一盆洗菜水就对着我浇下来,冰冷的凉水让我打着寒噤。
我的衣衫湿透,哭着站在院中央。
我的哭声招来了一些看热闹的小野孩,他们嘻嘻哈哈地围在院门口看婆婆教训我。
婆婆说:“你不是喜欢显摆你的奶子吗,给俺自己打自己的奶子,一边打一边说你是个什么货色,骚货,真不要脸!”我只得面朝那群小孩,用手一下一下拍打着自己的胸部。
婆婆说:“用力点打!使劲,俺要听到声音!”我用最大的力气打着自己,使胸部发出“噗噗”的闷响,一边打一边说:“我是骚货,我不要脸。我是骚货,我不要脸…”我一直自诩是一个端庄持重的女孩,这样的词汇我断断不会用来形容自己。
可是婆家人的满意才是第一位的,我的婆婆不喜欢我,那我只能尽自己所能讨好婆婆。
小孩们津津有味地看着我自虐的场景,闹哄哄地讨论着:“她的动作好像大猩猩在锤胸啊!”
“骚货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好词儿!肯定是骂人的!”
“那她还自己骂自己啊?”
“她贱呗,不过我娘昨天回家也用这个词骂她来着,说是我爹在婚礼上一直盯着她的奶子看。”
“看奶子是不对的吗?她奶子真大啊,比我娘的大好多,我也觉得好看!”
“要是能全都露出来就好了,应该不让她穿衣服,反正她是郑爷爷家的女奴呗,女奴也要给衣服穿吗?”
“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娶个媳妇回家当女奴,天天让她伺候我,我就不用再帮爹娘干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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