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暑的蝉鸣中,纪家三口坐上了开往北市的火车。
安大是老牌院校,校园内处处可见历史风格的矮楼平屋,几栋现代气息的新楼反而显得有些突兀。
主干道两边种满参天的梧桐树,还挂了一溜儿欢迎新生的红色横幅,不少未脱稚气的年轻人和家长在路中间满面笑容地拍照留念。
“我滴个天呐!”
一家人提着行李,站在一排破旧的三层建筑前仰头望去。纪母喃喃道,“这条件,还不如我们那个大专呐!”
纪小梅却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拉起行李箱就往宿舍楼里走,纪母赶紧跟上,“让你爸拿。这楼里肯定没电梯,你是二楼吧?你走慢点啊……”纪父不吭一声地快步赶上她夺过箱子,一步一步迈上已经有些发黑的水泥楼梯。
纪小梅叹了口气,跟在父母身后拾级而上。
我要一个人了,在这里。
她想。
火车站进站口前,一直到看着纪母抹着眼泪跟纪父一起进了检票口,纪小梅才真正有了“一个人”的感觉。
她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陌生城市的街头,听着周围新鲜的方言,在人群里伸长脖子眯起眼睛打量公交车站牌。
身边人来人往,她却觉得好似来到了无人岛,兴致勃勃地要启动生存计划。
回到宿舍,几个已经熟悉起来的室友正在闲聊,还有一个扎马尾的女生趴在床上,应该是在给男朋友打电话。
纪小梅打了声招呼径直来到自己床铺前,拽出行李箱打开取出一叠衣物,被压在最下面的一个长长的黑色圆筒现了出来。
她用余光瞟了瞟周围,低着头迅速抱起这一堆东西往柜子里塞。
“纪小梅,你那个黑的是什么啊?!”一个圆脸女生笑嘻嘻道,“好东西别藏起来啊!”
纪小梅关上柜门,回头嘴角现出一个坏笑,“你喜欢啊?来来来,送你都送你,制图课用的图纸,到时候我那份就拜托你了啊~”
“不用不用……”圆脸女生赶紧摇手往后躲,一群女生挽着胳臂开怀大笑起来。
这时纪小梅感到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她掏出来看了一眼,轻轻抿了下嘴唇。
凡烈:忙完了没?想我了没?打电话方便吗?
她强忍住上翘的嘴角,眼神示意那几个冲她挤眉弄眼的女生消停些,一个人来到走廊上拨通了电话。
“我这都挺好,你那儿呢?”
“还行吧,”凡烈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纪小梅还能隐约听见游戏的背景音乐声。
“就是太想你了。”话音刚落,一阵嘘声就响起来,夹着凡烈呵呵的傻笑声。
她抬头看了看,还好,走廊里人不多。她小声道:“不是说了十一去找你嘛。”
“还是我去你那儿吧,”凡烈难得正经了一回,“你回来要坐那么久火车。我飞你那多简单。”
“爸妈还等着我呐。我想吃江市菜,这里我都吃不惯。”纪小梅笑起来。
“好吧,”凡烈无奈地说,“那你到家了尽快来找我,我想死你了。”
纪小梅小声嗯了一声。
风呼啦啦地在纪小梅耳边掠过,坑坑洼洼的山路震得她捏着车把的双手有些发麻。
天,阴沉沉的。
突然,她的车把一歪,连人带车重重摔倒在路面上,扬起的尘土几乎将她整个身形掩盖。
“好疼…”
纪小梅脑子嗡嗡作响。
弥漫的灰尘中,她看见凡烈,还有几个应该是高中同学的人站在她面前,每个人都垂下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她转了转头,看到了纪母严厉的眼神,“小梅,你要去哪儿?我说过的,你乱跑肯定会出事。”
她又看见了纪父,他蹲在纪母身边,微微低头,颦眉看着她。
纪小梅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低头一看,竟是她的整个身体都摔成了无数碎的肉块,在黑色的路面上挣扎蠕动着,像极了被乱刀斩断的触手。
“不要看我…”
她喃喃地说。
纪小梅睁开眼睛,她摸摸胸口,感觉心还咚咚咚地跳得厉害。宿舍里只听到女孩们睡梦中轻微的呼吸声,窗外的天光已经有些发青了。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准备趁早去图书馆占个靠窗又安静的座位。大学的课比纪小梅想象得要吃力一些,能不能保住第一,她有点没把握。
不愧是那位何伯伯家学长所说的“学风很正”,虽然是周末,但到了下午快六点时图书馆里还是满满当当。
纪小梅放眼望去,桌上各色的大水壶和真题集,应该是考研大军居多。
她起身舒缓了下肩膀,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时间,开始收拾东西。
在校园东门口,纪小梅停住了脚步。
正是晚饭时间,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她左右张望了几下,拿起手机发出一条短信:“学长我到了,穿棕色风衣。”
发出后没一会儿,一个她已经观察了一阵的男生走上前来,冲她笑了笑。他带一副黑框眼镜,白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格子衬衣。
“你就是纪小梅吧?你好。”
“学长你好。”纪小梅有礼貌地回应他。
“别客气,叫我名字何北然就好,”男生看向她的眼神略略一怔,然后很快把目光移开,“你吃得惯湘菜吗?这里出去靠开发区那边有家不错,我们教研室聚餐去过。”
纪小梅点点头:“好的,谢谢学长。”
何北然不再纠结称呼问题,他边走边说:“不好意思啊,你新生报道那会儿我跟导师在出差,没能接你们。唉,我都好几年都没见到纪叔叔了,暑假那会儿他还专门给我打过电话呢。”
纪小梅只以笑为答,一言不发地跟他并肩而行。何北然丝毫不以为意,悠闲地跟她边走边聊。
“怎么样?宿舍住得惯吗?几个人一间?”
“六人间,很热闹。”
“吃的惯吗?这边跟江市口味不太一样。”
纪小梅侧头轻轻笑了笑,“还没习惯,食堂好多菜都没见过。”
何北然爽朗地笑出声来,“我刚来那会儿也这样,现在好多了,放假回江市我还时不时有点想念这边的菜。食堂的话,……”
“学长,”纪小梅突然打断了他,“考研,难吗?”
何北然打住话头,推了下眼镜抬起下巴看向前方,“我不知道。”
“?”
“我是保研。”他摊开双手故作深沉的样子把纪小梅逗笑了,“学长你很厉害哦。”
“咱们二中出来的,哪个念书不厉害?”
“学长你也是二中毕业的?”
“是啊,纪叔叔没跟你说过?对了,陈校长现在身体还好吧?”
“陈校长也教过你化学吗?”
“教过教过,……”
……
何北然的三分幽默五分捧场,让这顿饭吃得轻松又愉快。
“谢谢学长。”纪小梅在宿舍门口停步,转身对何北然点了点头,“下次让我请你吧,我妈交代过的。”
何北然笑而不答,只把手上一直提着的袋子塞到她手里,“几块月饼,你拿回去跟宿舍同学一起吃吧。今天中秋节,总得有点仪式感”
纪小梅不动神色地避开他的手指接过袋子,“太不好意思了,谢谢。”
两人道了别,何北然靠在树上抱起双臂,盯着纪小梅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
十一长假,纪小梅生平第一次一个人坐了长长的火车回到江市。才离开一个月,街道的楼群,家里的摆设,都带了些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小梅,来喝这个排骨汤,煨了一上午了。”纪母伸手把纪小梅的碗拿过来,盛得满满的放在她面前。
纪小梅埋头动着筷子,嘴里时不时应上纪父几句,“对,宿舍人都挺好的,没吵过架……吃得还行吧,好几个食堂……”
“见到何伯伯家孩子没?”纪母关心地问道,“这次你们俩没一起回来?”
“没,他教研室里很忙。”纪小梅嘴里不停,“对了,明天跟高中同学出去玩。”
纪母不满,“刚回来就往外飞飞地跑,这个家你就呆不住是不是?”
纪小梅顿了一下,抬头开口道,“是跟凡烈出去。”
纪父停下筷子,有些惊诧地看向她,纪母也长长地“哦——”了一声。
她没有再接话,只跟纪父继续说起了学校里的事。
翌日中午,在纪母千叮万嘱下,纪小梅出了家门。她刚走出家属院大门没几步,就听到久违的熟悉的声音,“纪小梅!”
她一回头,五十米开外的一棵树后边,凡烈探出半边身子冲她招手,“快过来!”
纪小梅小跑过去,被他一把抱在怀里,举起来转了两圈。
“你好像瘦了!”凡烈用力箍了箍手臂,念叨起来,“等你半天了,你们那个门房老爷子盯我好几回,跟看贼一样。下次你直接来我家吧。”
纪小梅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听到这里抬起头来,“你爸妈又不在家?”
“在啊,没关系,”凡烈笑起来,“他们都知道你了,还叫我有空带你回家吃饭。”
纪小梅瞪大了眼睛,被他狠狠亲了一口,拉着手往前走去。
“去哪儿?我跟家里说的是跟你去看电影……”
“看P的电影啊!”凡烈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凑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快想死你了。”
酒店房门一关上,纪小梅就被按在了墙上。
凡烈带着清凉薄荷甜味的舌头扫过她的牙齿,双唇堵得她喘不过气。
才一个多月不见,她却有一种错觉:压在她身上的躯体好像又结实了一些。
一根急躁的大家伙抵紧她的下身,示威般地顶了两下。
凡烈的手贴着她的小腹径直伸进内裤里,手掌摩挲了两下便探了进去。
“嗯……不要……”纪小梅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地隔着裤子按紧他的手。
凡烈不退反进,又推入一个指节,并带点恶意地用指尖挠她的内壁,欣赏着她表情的变化。
纪小梅用力一推,这个坏东西哈哈笑着退了好几步,开始解腰上的皮带,“来,一起洗澡。”
“不要,”纪小梅马上拒绝,“你才不会好好洗。”
凡烈的心思被看穿也毫不介意,他有点费劲地把下身释放出来,捏着把玩了两下,逼近纪小梅。
“那就等会洗。”他似乎没使什么劲,轻轻一抬手就把女孩推倒在大床上。
“屁股抬高点,”凡烈压在她背上咬着她的耳朵喷着热气,双手扯下她的裤子。
纪小梅趴着几乎喘不过气,她刚想屈腿把下身的衣物褪掉,背上却传来了一股大力,让她一头栽进蓬松的被子里动弹不得。
一根又粗又硬又烫的触手从背后长驱而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身后上方传来一声闷哼,她的臀肉被用力捏了两下,随之而来的是疯狂的攻击。
纪小梅紧紧抱住枕头,咬紧嘴唇不让声音漏出来。
不一会儿凡烈便掐紧了她的腰死死顶到最深处,然后趴下身来在她耳边微微喘息着,慢慢退了出来。
纪小梅伸手去拽裤子,被凡烈笑嘻嘻地拉住了,“好了,这下可以好好一起洗了。”
然而她低估了大一男生的精力,还没洗完她又被按到洗澡间的瓷砖墙上。
这回纪小梅是真不乐意了,“等等,你还没有戴那个……套,而且从后面有点痛。”
凡烈讪笑了两下,“是不是我太大了,进去太深了?我注意点,就进去玩两下。”他从背后抱紧纪小梅,右手讨好般地轻揉她两腿之间那个小豆豆,于是他又得逞了。
“嗯……”纪小梅忍不住叫出了声,凡烈早就把刚才的话丢到脑后,捏着她胸口两团滑不溜丢的软肉啪啪地顶了好几下,才恨恨地拔出来,一副没过足瘾的样子挤进她两条大腿之间缓缓地抽动着。
“小梅,”一个好玩的念头闪过他的脑子,他把纪小梅转过来,往下按她的头。
“想不想尝尝自己的味道?”
纪小梅双膝着地,对着眼前散发出酸味还在晃动的大肉棒,不由得往后躲了一下。她抬头看看凡烈,对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脸。
纪小梅闭上眼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马上皱紧了眉头。
“哈哈哈哈……”凡烈突然大笑起来,“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听话?”他拿过花洒冲干净自己,然后送到纪小梅嘴边,“来,宝贝儿,这下可以帮我舔了吧?”
她单手握住,缓缓吞了进去。
又在床上疯了一回,两个人都躲被子里不想动,抱在一起闭目养神。
凡烈眼睛闭着,嘴巴可一刻都不得闲工夫,跟个小喇叭一样絮叨财大里的鸡毛蒜皮。
“队里那个2B跟狗子一样,踢正步都是同手同脚的,我一向左看齐就跟他对上眼儿,笑喷了好几回……文艺汇演你们那也搞了吧?财大女生真他妈多啊,合唱排练时太可怕了,叽叽喳喳的吵得我脑壳都疼。哦,你可能想不到吧:打球班里一个队都凑不起来!我都惊了……不过就一个好处,不愁没人送水。中场休息呼啦啦围上来一群,凡烈凡烈叫得那叫一个甜……”
他感觉到纪小梅身体一僵,马上搂紧她亲了下额头,“嘿嘿,我不爱甜的,我就喜欢啃小酸梅。”他低头轻轻咬了下纪小梅的小鼻头,然后把下巴搭到她头上深呼吸,“小梅,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头发好香。”
纪小梅没有回答他,只是收紧了双臂,让两人肌肤贴得更紧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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