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百无聊赖地走进健身房,和看门人打了个招呼,就走进了自己的更衣室。

虽然成了显赫的西万家族的正式成员,但楚芸的感觉却正好相反,自己一下成了个闲人,成了家族事务的边缘人。

以前在AS电信在茵楠手下的时候,虽然她在公司高层资历最浅,职位也不算显赫,勉勉强强可以排进前十,但那时她是实实在在的决策核心层。很多公司二三号人物都接触不到的重大决策,她都参与了。公司的核心机密,只要有两个人知道,就肯定有她一份。很多细节,她甚至比茵楠知道的都详细。

可现在,她虽然已经上班,但其实整天无所事事。除了看看报表,到下属公司串串门,聊聊天,几乎没什么正经事干。

而且,每天中午十二点一过,公公的秘书就会有意无意地到她办公室露一面,有时他老人家自己还会亲自光临,弄的财务部的同事一个个都诚惶诚恐。楚芸知道公公的意思,是提醒自己该回家了。

她感到无限的失落,但又无可奈何。无论于公于私她都无话可说,只有乖乖的听话。现在唯一让她感到心情放松的地方,倒是这个认识了没多久的健身房。

楚芸来了没两次,健身房老板就认出她是沙瓦家新进门的大少奶奶,对她可说是殷勤备至。他给她专门辟出了一间足有五十平米的VIP专属更衣室,更衣、洗浴、化妆等设备一应俱全,而且全部是重新装修。

她的瑜伽课也由师傅给她单独授课。虽然她自己坚持要和大家一起练习,但每天还是有一个小时的授课时间是她的专属时间。在这里,她重新找回了公主般的感觉。所以,她现在停留在健身房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越来越长了。

她今天三点刚过就来了。进了更衣室,锁好门,她一件一件脱掉身上的衣服,拆开一个浴帽,一边仔细地往头上戴,一边朝淋浴房走去。

在淋浴房门口,她对着一人高的大镜子小心地把顺滑的秀发理顺、塞好。无意中,她看到了镜中自己白花花的裸体,丰乳柳腰,双腿笔直,尽头露出一点郁郁芳草。她心里没来由的轻轻抖了一下。

她用双手轻轻托起自己丰满的乳房,在镜子里左右端详。白嫩嫩的乳房挺实、柔嫩,粉红的乳头无精打采地缩着头,好像还没有睡醒。她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放下手,转身进了淋浴房。

淋浴房里响起哗哗的水声。温热的水流冲在楚芸娇嫩的皮肤上,冲走了残留在她身体里的那一份慵懒。她来之前在家里小憩了一会儿,刚刚还感觉身子软软的。她捧着热水在脸上搓了搓,一下子神清气爽起来。

楚芸绝对不会想到,就在她刚刚照过的大镜子的背面,坐着两个猥琐的男人。

原来那是一面单透镜,在楚芸那边看,是面镜子,而在他们这边,却是一面完全透明的大玻璃。刚才楚芸一丝不挂站在镜子前顾影自怜的样子全在他们的目视之下。

现在,他们正在快速回放刚刚录下的画面,淫笑着指指点点。他们切换了一个镜头,竟是楚芸在淋浴房中的画面。只见她正顽皮地把浴液倒在高耸胸脯上,轻柔地揉搓,然后腋下、肚腹,一路进入了大腿中间的萋萋芳草地。

他们又切换了一个镜头。这显然是一个隐蔽的摄像头,位置在大镜子前面的地板上,刚好在楚芸刚才站立的两脚之间。虽然她大腿并的很直,但高清晰度的摄像头还是把她胯下的满园春色拍了个清清楚楚。梳理整齐的耻毛纤毫毕现,甚至两片缩头缩脑的粉红肉唇也隐约可见。

两个男人瞪大了眼睛,贪婪地盯着那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忽然,呼啦一声,淋浴房的门开了,楚芸白嫩嫩的身子带着水汽闪现在门外。

她小心地摘下浴帽,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抖抖秀发,顺手从大镜子旁抓起一条浴巾,对着镜子仔细地擦拭着湿漉漉的身子。当楚芸岔开白花花的大腿,把手伸进胯下的时候,两个男人都把眼睛瞪得像鸡蛋,喉咙里咕噜咕噜咽着口水。

楚芸在镜子前足足磨蹭了一刻钟,才把浴巾放下,又开始仔细地涂起润肤霜。

一边涂抹,一边前前后后地端详自己的身子,好像那是什么稀世的宝贝。又弄了十分钟,她才从随身的大包里拿出练功衣,细心地穿上,再次对着镜子前前后后端详了一番,这才懒懒散散地转身出去了。

练功房里,师傅不在,已有几个年轻人在比比划划地活动了。楚芸加入到他们中间,一边活动四肢,一边和他们天南海北地闲聊。

大家的话题当然离不开外面风云变幻的政局。好在这里除了健身房的老板外,没有人知道她的确切身份。大家只知道楚芸是富人家的少奶奶,所以,在她面前也就无所顾忌。

一个小伙子边抻着腿边说:“唉,听说了吗,颂韬宣布解散议会,重新大选了。这些紫丝巾们还真是厉害啊!”楚芸听了心中一动,她这两天懒得没看报纸,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竟然解散议会,要重新大选了。那就是说,大伯父现在已经是看守政府首相了。难怪全家忙的没有一个人有时间关心自己,连茵楠都好几天没有联系了。

另一个小伙子叹了口气说:“嗨,才几天啊,又要大选……”一个岁数大点儿的女子笑道:“这你就烦了?这在五年前还不是家常便饭,一年两次、三次大选,年年如此。天天换首相,走马灯似的。”先前那个小伙子换了个姿势,点点头说:“说的也是,也就是颂韬,有本事做满四年。去年不但连选连任,而且独占议会多数,听说是立宪以来头一次一党执政啊。”

那女子附和道:“也难怪,想想颂韬上台的时候,九七金融风暴,ZX国差点破产,ZX币跌的一钱不值。就这么几年时间,一百多亿美元的外援就都还清了,ZX币的汇率也稳住了,楼市、股市也全升回来了,非典那么凶险也没出什么大事。

现在城里毒品也少了。听说这几年农民的平均收入增加了一倍,还享受了基本的医疗保险。能不投他的票吗!“另外那个小伙子愤愤不平地插话道:”不过他也太过份了。他们西万家族那么有钱,还千方百计给自己免税。他靠什么给农民福利,还不是加我们的税。不是这次紫巾团这么一闹,他的加税方案又要在议会通过了,我们还得多交税。“楚芸没有加入他们的聊天,但听的很仔细。他们的对话让楚芸听得有点脸红。

不过她并不在意。她喜欢到这里来,就是喜欢这里无拘无束的气氛。

正聊着,师傅来了。练功的人也陆陆续续都聚拢来,大家站好位置,跟着师傅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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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芸神清气爽地回到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茵楠坐在客厅里,正神情严肃地和克来说着什么。这让她觉得有点不寻常。他们两个人晚饭时间多有应酬,连楚芸自己晚饭都很少能和丈夫一起吃。现在两个人都在,看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茵楠看见楚芸,好像松了口气。跟她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问她:“最近蔓枫和你联系过吗?”楚芸摇摇头,眼睛里露出一丝疑惑。茵楠紧接着问:“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楚芸紧张地想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我也记不大清了,有好几天了。还是我上班前,她来问过我股权交易谈判期间的一些事。后来就没再见过。她也没给我打过电话。”说完她疑虑地看看茵楠,再看看表情严肃的丈夫,悄声问:“怎么啦?蔓枫出什么事了?”茵楠显然不想吓着楚芸,只是淡淡地说:“好几天没见到她人了。她自己家、大嫂娘家都没有,手机也打不通。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楚芸紧张地说:“警局呢?她的同事应该知道她在哪里啊!”茵楠摇摇头说:“他们缉毒组都是单独活动,隐秘的很,再说……”她本来想说,蔓枫的上司不是我们的人。但她怕无端惹楚芸紧张,还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对楚芸、同时也像是对克来说:“最近外面很乱,你们都小心点。楚芸上班不要开自己的车了。克来,你们家里还有防弹车吗?”克来点点头。茵楠果断地对楚芸说:“你上下班要么搭你公公的车,要么让克来给你安排一辆防弹车。配个保镖。”说着,她的眼睛转向了克来。克来肯定地点点头。

茵楠又聊了几句别的,嘱咐小两口最近出门要小心,然后就告辞了。虽然她有意淡化,但楚芸还是从她的安排中嗅出一丝紧张的空气。她的心也一下跟着紧张了起来,不由得为失去音信的蔓枫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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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党三巨头又一次在密室中碰头了。这次的中心话题是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大选。

昂潘显然有些心神不定:“颂韬这几年把农民都笼络过去了。宪法规定,大选是一人一票。农民在ZX国选民人口中占到百分之七十。听说爱国党已经紧急动员,下乡活动去了。他们声言要组织什么橙巾团,和我们的紫巾团分庭抗礼。颂韬敢于解散议会,就是因为有恃无恐啊。我们要想翻盘,除非修宪,可修宪又需要议会多数……”差立坤不以为然地说:“昂潘先生是牛津高材生,一定对西人的一个著名的比喻不陌生。如果一个结太过复杂,你没有能力或没有耐性去解开它,那么你的选择是……”“斩开它!”昂潘若有所思地应道。顿了一下他问:“那我们对大选采取什么方针呢?”希马尼胸有成竹地说:“既然知道我们选不过他,干脆就不选。”昂潘瞪大了眼睛说:“抵制?”

希马尼见差立坤投来赞许的目光,点点头说:“对,抵制大选。颂韬解散议会,就是想通过大选,重新赋予他自己执政的合法性。可我们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如果我们三党,再联合其他在野小党,联合抵制大选。那么颂韬就算是选上,也丧失了执政的合法性。“

昂潘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道:“前辈说的有理。现在连我们三大党都变成了爱国党的陪衬,那些小党早被挤的没有活路了。听说好几个小党都收到了爱国党的最后通牒,要他们自动融入爱国党。所以,只要我们动议,肯定能够把大选变成颂韬的独角戏。不过,我想,这应该只是全部计划的第一步吧?”希马尼呵呵一笑说:“昂潘真是后生可畏。颂韬看来要遇到对手了。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啊?”昂潘腼腆地笑笑说:“晚辈才疏学浅,在这里现个丑,请二位前辈指正。我认为,颂韬的独角戏肯定会唱下去,结果嘛,毫无悬念,会是爱国党获胜。这时候,我们应该发动向国王请愿,提请宪法院释宪,宣布大选无效。

这样,再次大选,颂韬就必须和我们谈条件,我们就有了要价的资本,可以想办法置他的选民多数于无用之地。“

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同时轻轻鼓起了掌。差立坤拍了两下停了下来,眼睛盯着昂潘问:“你认为,请宪法院释宪有把握得到我们要的结果吗?”昂潘略略想了一下回答道:“从目前的情况看,七位宪法院法官,三位倾向于我们,三位亲颂韬,一位骑墙。刚好势均力敌。只要我们能在四个人中争取到一个,就可以达到目的了。我想,搞定一个人总比搞定一千万人要容易吧。”

希马尼由衷地笑了:“说的太好了。到时候,威胁利诱、金钱美女、隐私绯闻…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不会一个人都搞不定吧!”差立坤插话道:“不能等到时候,现在就要未雨绸缪。”希马尼嘿嘿一笑道:“我提前请素廷先生做了点功课,大有可为啊!”“哦?”另外两个男人都瞪大了眼睛,等着希马尼说出详情。

谁知他诡秘地一笑说:“素廷先生可是下了不小的功夫,现在只是准备阶段,已经花费了上百万美元。不过,这件事最好我们都不要插手。就是他也不会弄湿手。

我们要的是结果。具体谁来办,就请素廷先生来操心好了。他上次那两件事办的多漂亮,大家都看见了。“他说完话,三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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