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七年的家乡竟成了这幅模样?!
站在车水马龙的路中央,年龄约莫17、8岁,背着厚重行囊的年轻男人带着陌生、惊讶而又感慨的神色不断打量四周的一切。
嘟~悠扬刺耳的鸣笛声将其拉回到现实。
还不等年轻人有所反应,身后的轿车中突然探出个脑袋并怒骂起来:“大清早的赶着去投胎啊!跟个弱智似的站在马路中间干嘛!”
马路?
闻言年轻人看向脚下,猛地发觉脚踩的地方已经不是记忆当中的泥巴碎尸路,而是平整的画着黄色线条的崭新柏油路。
是了,他已经离开太久,太久了。
“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我这就让开。”年轻人猛地转身朝着鸣笛的车辆鞠了一躬,再退到人行道边缘。
可能是被他这番举动整的有些不知所措,轿车司机有些发愣,但还是柔和了些语气回道:“行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些年头没回磐石镇了,四处看看就快些回家去吧,别被外地人给骗走了。”
“啊,好的,谢谢忠告。”
磐石镇?磐石村……没有走错,我终于回来了!
…………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叶夜,很古怪的名字,在外面的时候也时常有人念不清,不过我也习惯了,名字这东西也仅仅只是辨识的一种标志罢了,除了特定的人以外,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多意义。
至于我的职业,硬要说的话,大概算是世界管理员下属代理吧。
不过以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现在我回来了,请了个长假,临走前有不少属下都很是不舍(巴不得快点死),但我意已决,毅然婉拒回到了家乡(杀了不少才走),临别前他们见我态度坚决有些还送了礼物(死拖着想要杀我,其中个别强大的让我负了伤),总之我是回来了。
“说起特定的人……”无论腕内手表的时针已经越过了12,还是头顶大放光华的太阳都在告诉我一件事——又迟到了啊,那家伙。
当然啦,我又不是憨憨,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没回来还不找个向导呢,早在出发前三天我就联系上了儿时一位好友,称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存在,一番文字上的寒暄后他也是爽快的答应了来镇口为我接风。
而约定时间就是正午时分。
“啧,好不容易回来,我十一点半就在这等着了,四十多分钟那家伙居然还没来,懒散也该有限度啊,真是……”我不禁有些愠怒。
还不等我继续抱怨,有些怯生生的女声从身旁的阴凉处响起“打扰一下,请问是叶夜先生吗?”
“没错,你是?”片刻后,适应了从强光转回阴影的过程,我这才看清了搭话之人的模样——成熟中带着些许青涩的小圆脸,透露在外的肌肤透出健康的小麦色,一身有些朴素的白衬衣下是微微挺起的双峰,谈不上丰满,却很是挺拔,下身的灰蓝色牛仔裤将两条看似微微丰满却饱含肌肉的长腿尽数罩住。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注视,姑娘可爱的小圆脸上迅速攀上几缕红霞。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同样羞涩的开始打量我呵,这种反差,倒还真不错。
但是……有些不对,为什么她看向我的感觉会如此古怪,就像是利刃即将触碰心脏!
等等,她看的地方是我的左臂肩胛,我在一个月之前差点被混账大领主斩断的的左臂,难道她也是“那边的”?
可恶,真不想刚放松下来就开始杀戮啊,我无奈的摇摇头,左手大拇指抚摸着中指处的骷髅指环。
好歹是回家看到的第一个漂亮姑娘,就留你全尸吧。
来,动手吧。
出乎我的意料,她却是收起了吓人的目光,转而看向我的脸,说:“傻瓜,我都看你一个多小时了,怎么一直没反应呢?夜哥!”
果然美人就是美人,就是生气也是好看,嗯。嗯?!什么?她刚才叫我什么?
“你是,你是,安琪!我的好兄弟安琪啊!”
“嗯,是我没错,好久不见啊夜哥!”安琪很开心的点了点头,笑容很是灿烂“你真的是安琪,那个和我一起摸鱼摸虾,一起捅马蜂窝被蛰的满头包,那个把洗衣粉当盐放进汤里被打得趴着睡了三天的安琪?”
这下安琪却是有些尴尬,久别重逢就被对方挑了一堆黑历史,脸上多少也有些挂不住。
连忙岔开话题:“夜哥,这七年你去哪里了?怎么一走就杳无音讯了,三天前给我发信息的时候你知道我们有多开心吗。”
“哈哈,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大街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找个地方把行李放下来吧,然后我俩再好好叙叙旧。”
“嗯。”安琪兴奋的点头,随即开始带路。
“夜哥,你走的这几年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先说说我吧,你走后两三年左右吧,我去参军了,也是这两年才退役回来。”
参军?我有些差异,记得我刚离开磐石村时,安琪可是才满9岁,两三年的时间,她参军最多才12岁的年纪!
“安琪,你的部队……”
“啊,部队啊,本来是要求保密的,但既然是夜哥,应该没什么问题。”安琪的脸上红润了几分,朱唇吐出一个词:“教国治安管理大队。”
“呵呵,教国啊。”我停下脚步,再度端详起这位美人,这位昔日老友。
她的形象也开始变得模糊,等到再度清晰时已然成了另一幅样子,头戴纯白冠冕,一手持包铜圣经,一手握剧毒短匕,背抗圣银十字架……我的绝对死敌,神之信徒!
“那么,亲爱的姐妹,能否告诉我你此刻还不动手的理由吗?令无数罪人闻风丧胆的沙漠孤星,安琪小姐,你的故事我可是经常听见哦,神在凡间的审判者,恶魔猎手,种族毁灭者……这类称号也是如雷贯耳啊!”
安琪也知道是怎么也装不下去了,干脆坦然面对,只见她直接解开衬衫前三枚纽扣。
此时的我却无暇欣赏美景,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锁骨下的印记上。
“主的赐福,在退役前我是枢机主教,主管治安工作。亲爱的黑之君主,叶夜先生。”
听到这里我的心不禁又凉了几分,她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诚然,我的实力强悍,哪怕是受了点伤也有十足把握战胜她,但是她为此准备了多久,三天?
三周?
亦或是说从知晓我身份开始!
不知不觉中,抚摸指环的手指微微开始颤抖,似是心悸,又好似兴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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