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州,墨府。
身为岚州城中最大的世家贵族,墨府府邸自然是规模庞大,一副奢华富贵景象,处处阁楼雕梁画栋,檐角飞翘,挂红披彩,好不气派。
而在主院二楼的闺房之中,只见帷幔轻纱,飘然渺渺,只让人心旷神怡。
一个丫鬟低着头,无声的碎步快走,绕过房门和两三层屏风,来到一处充满着橘黄色光芒的房间。
房间内水汽氤氲,一幕让世间男人都会垂涎三尺的春色出现。
屋内摆放着一个浴桶,十分宽大,可以躺下洗浴。
浴桶中水波粼粼,一瓣瓣粉红色的花瓣漂浮在水面,滚滚白雾不断地从浴盆中升腾而起,映得屋内极为朦胧。
一个女子正浸泡在浴桶的温水中,水雾遮挡,只露出小半个圆润白皙香肩,一头青丝湿润的贴在脑后。
丫鬟见了,不敢抬头多看,说道:“小姐,秦家的彩礼到了,您要出去看看吗?”
闻言,躺在浴桶中的女子皱了皱眉,吐出一道不悦的回答。
“没兴趣。”
水雾弥漫,宛若仙境的闺房中,被温水浸泡全身的女子,静静盘腿坐在浴桶中,刀削一般的纤细香肩,两个肩头圆润可爱,有一半浸没在温水中。
丫鬟闻言,低头向后,悄悄退下。
不多时,另一个丫鬟又进来了,小心地问道:“小姐,需要加水吗?”
只见此时小姐微闭着眼,并不做声,酥胸之上的精致锁骨一览无余,雪白雪白的,晃得丫鬟的眼睛都快瞎掉。
两根凸显曼妙身材的锁骨,呈现平行的一字型,肌肤犹如羊脂玉般白皙滑腻,两个锁骨窝,一副小巧可爱又兼具魅惑的形状。
巧的是,睡眠飘散的桃花瓣有一枚恰好沾到了小姐光滑白皙的锁骨窝中。
被温泉水滋润后,粉红的桃花瓣调皮的贴在小姐的肌肤上,更添几分诱惑。
小姐默不作声,丫鬟便只能当小姐正在小憩,默认了,便按照过往经验,提着一桶温热的浴水,走到浴桶边上,小心地往里试着水温,一点点向里加入热水。
浴桶中,哗啦啦的流水声伴随着热气蒸腾,像是一副飘着云雾的仙境,这位墨家小姐婀娜多姿的身影,就在水汽当中漂浮。
而丫鬟在一旁,也不由得沉醉在这副绝世美景。
只见浴桶中的小姐感受到了水珠四溅,便寻着那水流来处,让流水顺着高空落下,一滴滴的滴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她闭着眼睛,仰着头,让那温热的流水,从脸颊顺着脖颈往下,经过那粉嫩的酥胸,哗啦啦滴落在水面上。
就这样让热水不断冲刷着脸庞,这位墨家小姐终于有了反应,闭着眼,立起细长雪白的青葱玉臂,扬了扬右手。
丫鬟立刻知了意思,停下动作不再加水,而是走到衣架旁候着,看着小姐缓缓睁开双眼。
她乌黑秀发顿时沾染许多湿润,捧起池水浇在自己冰雪肌肤,弄得水珠四溢,惊艳无匹滑过那凝脂一样滑腻高挺的浑圆双峰,两点峰顶蓓蕾,让旁边的丫鬟都不由得心中微颤。
忽然,丫鬟看见小姐那一对胸前傲人双峰,从池水中拨地而起,湖水如瀑从雪玉双峰坠落万千,水珠乱洒,回归自然。
这位墨家小姐的玉体一下子站起来,暴露在池水上方的雾气之中,犹如上天最完美的杰作,美得毫无瑕疵。
从绝色的容颜,到滑嫩如雪的香肩,及至高耸浑圆的饱满乳房,再到那平坦诱人的小腹,落在那两条笔直玉腿尽头的,圣洁销魂……处处欺霜胜雪的肌肤,无声衬托着她小腹下,那一抹最为神秘的乌黑芳草,尽数落在旁边的丫鬟眼中,呆呆地看着她乌黑耻毛,挂着透明水珠。
水珠坠落滴在她粉色美玉的蜜穴,丫鬟的心也剧烈躁动起来,眼神情不自禁地低垂下去,不敢再看小姐的赤裸玉体。
她觉得小姐的胴体就是女娲神仙的完美造物!
赤裸着的小姐,就是不可直视,不可亵渎的圣洁仙女!
汉白玉雕妙仙子,芙蓉出水美煞词。
此时此刻,哪怕是隔着重重的朦胧水雾,也能看到一具雪白到耀眼的玉体站立在池水中,像是一朵玉兰,在一瞬间绽放了花瓣!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贴身丫鬟的目光,这位墨家小姐低头,却是先看道平滑反光的水面,看到了自己那峰峦如聚的赤裸身体。
再透过水面,往下看,就是自己美丽精致的脸庞……
她的目光古水无波,心境也只好似湖面无风,静水澹澹,无波亦无痕。
纤纤玉体,丝毫未挂,一步迈出浴桶来。
雪白背上,一滴水珠正从赤裸的玉背上缓缓滑落,随着她迈出浴桶,水珠在湿润的玉体上不断积累水分,凝结变大。
突然,垂直下落的水珠撞上了一道凸起的山岭,它有两瓣浑圆之中有深谷,水珠顺着那山岭表面圆翘的曲线,滑着滑梯飞了出去,然后落在了玉足脚后跟边。
随后,丫鬟便体贴的举着一件轻丝长裙,她赤身裸体,坦然走上前来。
丫鬟的灵巧双手一扬,为面前的小姐披上了长裙,她也举止优雅动人的翘起玉指,配合丫鬟的服侍。
袍子穿好,丫鬟在她肩膀前面系好一个绳结,然后那白得耀眼的绝妙风光,就一下子收藏进那拖地的长裙里了。
“小姐,喜服已经备好,您看……”
“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喏。”
随着房内恢复寂静,她缓步走到窗边,仰头看着窗外景色。
已经是下午时分,窗外的水池里莲花正开得旺盛,一朵挨着一朵。
她站在窗边,一袭上等的白衣雪裙,看去衣料光滑鲜明,把少女窈窕修长的曲线完美至极的勾勒了出来,雪颈修长高贵,胸前肌肤冰雪般白皙。
两边衣襟及抹胸竟是若隐若现的镂空白丝花边,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抹胸裹着两团酥胸饱挺,整个人在阳光下散发着点点莹光,莲花池里,忽然瞧见两只鸳鸯,一只雪白绒毛的好似在细雨里漫步,而那只黑褐色的则围绕着它,不远不近,慢慢的尾缀着。
两只鸳鸯在午后的柔光里悠悠快活,这幅画面自然让她看了心情好了许多。
但下一刻,又联想到了自己即将面对的结局,一双柳叶眉禁不住黯然神伤。
忽然,屋外响起脚步声,慢而稳重。
“环儿,有什么心事么?”是一个成熟温婉的妇人声音。
“父亲到底何时才能回来?”墨彩环半晌之后,幽幽的问道。
“你爹走时说过,少则两三年、多则五六年就会回来。”窗外,妇人的声音黯然道。
“可现在都十多年了,我连父亲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墨彩环缓缓说道。
“放心吧!你父亲乃一代人杰,又身怀绝技,绝不会有事的!肯定是另有要事给耽搁了,很快就会回墨府的。你先去准备嫁衣霸,再过一个时辰,新郎便要上门了。”
妇人好像是说给女儿听,又好像在自我安慰。
……
在岚州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段,坐落着一座庄严府邸,规模巨大,富丽堂皇。
上好的石料铺成的无数层台阶洁白无瑕,晨光在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颇有一股江南水乡的柔情气韵。
正门不远有一池碧绿的湖水,柔柔的水草招摇,粼粼波光延向远方。微风吹来,湖面泛起鱼鳞似的波纹。
四周是高大的砖筑院墙,墙檐下砌筑斗拱,显得古朴厚重。
正门外,一对威严高大的石狮子镇守着四方,却依旧无法稳固旁边站立着女子的心境。
那女子穿着一身红色嫁服,依旧掩盖不住那曲线婀娜,只是那头上笼罩着的红盖头,表露出女子那忐忑不安的心。
旁边陪伴的几个丫鬟,心中自然明白小姐这是为何缘故。
墨府原本是岚州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奈何建立起墨家的男主人墨老前些年外出之后,再也不见踪影。
外人都传墨老已经殒命,只剩下墨家母女一众,自然无法支撑起偌大的产业,引起了城中许多人家的觊觎。
不久前,城中第二大家族秦家的公子,便宣称自己已经获得了墨老的师承,是墨老的关门弟子。
接着,他便登门提亲,说是奉墨老之命,迎娶墨家小姐。
明眼人自然都知道,这是在变相地抢夺墨家财产,但奈何墨家势弱,最后主母还是答应了下来。
可身为自小熟读诗书,待字闺中的墨家大小姐,墨彩环又如何能够承受这般屈辱,便屈身给如此恶徒呢?
正当墨彩环思潮起伏之际,倏地,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天的鼓乐声!
大街上一列送嫁队伍浩浩荡荡向墨彩环所在的方向走来。有的擂鼓吹箫,有的抬着一箱箱的嫁妆,有的抬着轿子,这队伍竟然一眼望不到头。
住在这附近的居民住户闻声都出来观看,议论纷纷:
“啊!哪家的新娘子这么晚出嫁?”
“这么多的嫁妆,莫非是城中的高官显贵家嫁女儿?”
“不像那些高官显贵,他们不会这么晚,我看是墨家嫁女儿。”
“墨家小姐,哪一位啊?”
“还有哪位啊?不就那位名号彩环的墨小姐么?”
……
混和了擂鼓奏乐声,本来安静的街道变得鼎沸起来。
望着这么壮观的送嫁队伍,一旁观看的丫鬟们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羡慕,如果坐在轿中的人是自己……
就在这时,大红轿子不再前行,而是停了下来,正好停在墨彩环跟前。紧接着,轿帘掀开,轿中人走了出来,正是秦家的少爷,秦寿。
他穿着一身红色喜服,映衬得他那獐头鼠目的脸孔是满面红光。
墨彩环虽然被红盖头罩着没有视线,但还是听到了一个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她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一只怀柔的手拉住了墨彩环,有人在她耳旁道:“小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恭喜你了!”
秦寿也走了上来,一把就有力地握住墨彩环地一只手,已步至墨彩环跟前,轻轻的执着她的手,道:
“不要破坏气氛了,墨小姐,别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墨彩环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命运的滚轮已经到了跟前,自己难道还能拒绝,然后让墨府承受被碾碎的结局么?
她只有承受着那个从未谋面的男人的大手抱住自己,被动地投入那肮脏的怀抱之中,将螓首搁在男人的肩头,眼角已透出泪光,只是隔着红盖头,没人会注意到。
墨彩环任由秦寿把自己抱上轿子,浩浩荡荡的队伍又行进起来。围观的众人目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幕,无不发出由衷的赞叹和喝彩。
笙箫彻耳,锣鼓喧天。在岚州城边上的无瑕山庄的院墙之上、屋檐之下,也早就挂满了一只只的大红灯笼。
这场迎亲隆重至极,似卷着全城的队伍,绕城转了三圈,才终于大摇大摆地回到墨府。
只见,厅里院内也设了十桌数酒席,大排筵宴,众人故酬交错,高谈阔论,整个墨府中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在这美轮美奂的庄园内,热烈的气氛下,众人都为秦寿找到墨彩环这样的如花美眷欣慰不已。
三拜之后,秦寿向众人再次施礼致谢,然后就要急匆匆地进洞房,不想让墨彩环久等,更不想让自己久等,却被墨府的弟兄们拦住,要他多喝几杯。
再说洞房之内,红窗紧闭,红烛摇曳。
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对着桌上的红烛,墨彩环在床上独坐,静待秦寿,心中思潮起伏。
从今夜起,自己就即将和他结为夫妻。
屋外那个还在喝酒的男人,他并没有见过自己,也不是墨彩环喜爱的类型。
可是,她待字闺中想象了十多年的夫君,就要在今夜化成具体的某个男人,变成那个传闻中无赖恶霸的秦家少爷。
一想到这些,就仿佛烙印在她心中的阴影,难以拂去。
更甚者,自己待会还要和那个男人洞房,一想到这件不那么开心的事情,她陡然感到自己头疼欲裂,额上渗满了细细的汗珠。
“不行,我不嫁他!”想通此节,墨彩环终是忍耐不住,猛地从红绸软床上站起身来,这便要朝门外走去。
然而她才至门口,房门却是从外向里正好推开,墨彩环骤然一惊,忙不迭的向后退了半步,抬眼瞧时,便见着那浑身酒气的秦寿半撑着门闯了进来,还未开口便先打了个酒嗝,散出几分令人作呕的酒气,直熏得墨彩环眉心紧锁,赶忙避开身子。
可大门被这粗汉堵住,外间的丫鬟们已然散去,她那才刚刚拿定的主意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对何人说起。
秦寿此刻自是春风得意,刚才在外面便敞开了肚子多饮了几杯,好容易挨到众人离去,他这才迫不及待的寻着这位小娘子的闺房,来一场洞房花烛。
“娘子等急了吧?”
秦寿喝得满脸通红,此刻见着的景象却是佳人倚门而立,她今日一袭大红金丝衣裙穿在修长娇躯,本就淡雅高贵的千金气质,此时此刻被衬托的更加诱人。
目光再落到她胸前时,只见胸前是一抹诱人垂涎的红色抹胸,抹胸上绣有大片精美无比的牡丹,盛开中的牡丹高贵美艳,花朵延伸绽放间,包裹着饱满酥胸的浑圆。
胸前抹胸被撑的高耸饱满内,两团浑圆雪滑挤出一道温软深沟,一股芳香随之扑面拂来。
秦寿只道是这小娘子等得急了才来门口探视,当即大着舌头朝她调笑了起来:“怎地娘子这般急着要夫君宠幸?”
言语间更是捧住那张还被大红盖头罩着的脸,毫不客气的低头吻了下去!
墨彩环哪里会想到他会如此急色,本就被吓得有些腿软的她此刻更加麻木,虽然还隔着一层红盖头,但芳唇已被满是酒气的大嘴堵住。
墨彩环想要张嘴出声制止,却不料樱唇刚启,这秦寿的舌头便见缝插针般,顶着红盖头,居然就这样强行地钻进她甜美的小嘴,隔着一层布料在恶心地舔舐。
酒气扑鼻间,秦寿的一只手更是悄然伸出,直接攀上她那挺立的酥胸,隔着衣物毫不怜惜地揉搓起来。
墨彩环到底如今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更别说被粗暴的隔着布料亲吻和袭胸,加上秦寿如今满口的酒气令人作呕,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这才猛地使力,将正在她唇齿间享受芬芳的男人推开了少许,忙不迭的退了两步,娇喘连连道:
“你……你……住手……”
按照规矩,她此刻已然该换秦寿为“相公”,但,她不愿认下这桩婚事。
然而似秦寿这样的粗人,又哪里听出她言外之意,他心里想的,便是如何享用这位墨家的美艳娇娘。
在他看来,岚州是越国最为富庶之地,这墨府又是岚州最大的世家,能享用到墨家的这位绝色娘子对他而言已是艳福不浅,何况以后更是可以借此霸占墨家家产,将她养在家里夜夜快活,一念至此,墨彩环口中念叨着的“别急、别急”便成了赤裸裸的挑逗。
“好好好,今晚时间还长,咱们慢慢来。”
秦寿心中淫笑,当即也收起大嘴,转而伸手轻抚在佳人的大红盖头上,柔软丝滑的面料摸着又滑又香。
伸手取来那放在床脚的玉如意,轻轻将那大红盖头向上一掀,红帘之下,墨彩环那温婉可人的娇美玉容便浮现眼前。
彩环骤然见得秦寿如此靠近,那双眼睛更是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流连,不由羞得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而秦寿哪肯就此放过她,当即将墨彩环的下颚捏住,强行扭转过来道:
“娘子!”
另一手又搭上她玉润修长的脖颈缓缓抚动,只觉这墨彩环肤质极佳,白皙清透吹弹可破,心中更是高兴,进而大手一路向下,开始去解墨彩环那大红嫁衣的胸口。
“别……不要……”
墨彩环似乎意识到男人的动作越发过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颜面,身躯左右扭动挣扎,红盖头下的樱唇轻启,便要直接言明厉害,可下一刻自己的胸衣襟扣便顺势脱落。
墨彩环连忙伸手去护住胸前,却没根本拦不住秦寿的一双糙手,他先在那精致的锁骨上略作停留,随即便沿着那白皙的峰壑伸了进去,来回轻抚那还才露出半截的上胸嫩乳,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不急不慢的依次解开其余扣子……
“呜……呜……”
墨彩环满脸惊恐的高“呜”了两声,自己这边的些微挣扎于这醉汉而言竟是毫无反应,反而是自己上半身衣物在男人的拉扯之下越发暴露,直待秦寿将她外罩的大红嫁衣袍子衣扣尽数解开,大手猛地揪住衣襟向两侧一扒,这位岚州闻名的墨家小娘子便已香肩毕露,藕臂横陈,甚至连那从未现于人前的少女乳峰也堪堪半露,仿佛下一刻就将从脱落的嫁衣里跳脱出来。
然而如此盛景,秦寿却是压根没去多看,趁着佳人方寸大乱,秦寿更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另一手便抽出空来脱起自身衣袍。
急乱之中,墨彩环拿起洗涮铜盆边上的梳子,朝着秦寿的脑袋上砸去。
“哎哟!”
秦寿脑袋被梳子砸破,流出一丝血迹,吃了痛的他酒意醒了几分,愤怒裹挟着性欲,让他更加面目狰狞。
“娘子,你就别再挣扎了,乖乖和我洞房吧。”
“不,我不会嫁给你的!”
墨彩环抓起铜盆,用力地抛向秦寿,试图阻止他的靠近。
“你离我远一点!休想!”
秦寿不断闪躲,墨彩环不一会儿身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丢出去,只能手足无措地后退。
“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娘子。”秦寿淫邪的声调中带着怒气,直接一把抓住墨彩环的手腕,用力一甩,将她推倒在地。
“呵,你闹也没有用,我早就遣散了所有的家仆,没有人能够听得见。”
看着秦寿得意的笑容,墨彩环不断后退,扶着梳妆台站起身来,带着哭腔喊道:
“你根本就是图谋我墨家的财产,你骗得了我母亲,骗不了我!”
“你嫁给我,才能保全你们母女,保全整个墨府。”
话罢,秦寿便欺身而上,抓住了墨彩环的双手手腕。
可怜彩环不断挣扎,但终究力气不如面前正在怒气上的男子,被他一把压在梳妆台上,提起脑后的秀发,狠狠地往后拽着。
“哼,实话告诉你,墨府上下早就是我秦家的囊中之物了。”
就在墨彩环逐渐心灰意冷,绝望之际,秦寿则是面目越发得意,眼神猖狂:
“在岚州,谁都阻止不了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男子冷峻的声音。
“谁说的?”
“哐当”一声,屋门给一脚踹开了。
只见一名麻布白衫,束腰宽胸的男子走进屋来,身后跟着一位身形高大魁梧带着斗笠的壮汉。
男子并未多言,直接低喝一句:“曲魂,抓住他。”
壮汉闻声而动,一个瞬息,便来到秦寿面前,蒲扇般的大手牢牢掐死他的喉咙,将他一把举起,抵在墙壁上。
任凭秦寿面露紫色无法喘息,手脚拼命挣扎,壮汉的手犹如铁钳纹丝不动。
另一旁,身穿麻布白衫的男子走到墨彩环跟前,俯身蹲下,柔声问道:
“你没事吧?”
墨彩环刚刚从绝望的悬崖边被拉回来,看着眼前的男子摸样,一时失了神。
只见他剑眉星目,眉目之间正饱含着对自己的关心,脱口而出的又是如此温柔的话语,彩环的内心一下子荡漾起来,这股被男人呵护包围的幸福感,居然第一次从一个陌生的男子身上获得了。
她俏脸发红,第一次露出不知所措的娇羞,别过头去,不知该如何回答。
男子见眼前的墨家小姐不回答,只当是受惊未定,便转过身,对着被掐住喉咙挣扎的秦寿,厉声说道:“帮派斗争我不管。可是,你秦家要是还敢打墨家的主意,必死无疑。”
“还有,你不用在诓骗别人了,你不可能是墨老的弟子。”
“因为,我才是墨老的关门弟子,韩立。”
……
墨府,客厅。
韩立带着曲魂,站在客厅正中间,看向端坐在高堂上的墨家主母,墨夫人。
只见墨夫人坐在椅子上,一身深棕色的长裙,神情端庄从容。
在烛光照耀下,这位主持墨家多年的主母眉毛弯弯,睫毛长长,小嘴红润,皮肤水嫩光滑,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保养的极好,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倒像个三十岁的少妇,身材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有股成熟的妇人风韵,眉头之间也有股暗暗的幽怨,很有些味道。
墨夫人手里展开着韩立给他的书信,正在仔细阅读。
粉颈玉颌如雪玉般洁白无暇,那纤细的腰肢,曼妙的身段,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度。
其背后站着一位不过二十的娇美女孩,女孩的容貌和美妇有七八分的相像,一看就知她们是血缘很近的关系。
这时美妇,手里把玩着信里夹带的那枚龙形戒指,脸上一脸的平淡之色,并没有在韩立面前显露出异样的表情。
而后面站立的女孩墨彩环,则眨着乌黑的眼珠,好奇的打量着韩立,她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着,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精灵古怪的味道。
墨夫人看完书信,一扬左手,露出了手指上的另一枚龙纹戒指。
她把韩立的那枚和自己手上的戒指,轻轻的对靠在一起,结果两只戒指的龙形花纹紧密的贴合到了一处,结合的完美无缺,中间没有丝毫间隙出现。
“不错,信物倒是真的。”墨夫人这时才展露出来几丝笑意,温和的问道。
“你真是他的关门弟子?”墨夫人看了看堂下站立的韩立。
“正是。”
“能给我说说,夫君怎么收你为徒的吗?”严氏微笑着说道。
“遵命!”韩立犹豫了一下,但随后又觉得墨大夫收自己为徒的过程,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有所挑拣的向严氏缓缓道来。
“八年前,墨师因为旧伤未愈,隐居在了越州七玄门彩霞山,那时正好碰上我初次进山……”韩立很自然的把墨大夫收他为徒的过程讲的七分真三分假,那些不可能向严氏泄露的信息,都统统加以改编或轻轻的一带而过,但就这样还是让墨夫人听得聚精会神。
“信中说,他已经不在人世,让我将暖阳宝玉给你,让你对墨府照拂一二?”
“正是。”
墨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韩立说的表示了认可,将书信缓缓对折,收在袖子里,与此同时,目光微不可见地一变,她脚下忽地一踩地面。
“咔嚓——”
一道机关声响起,韩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个巨大的精铁牢笼罩住。
碗口粗细的铁格栅,纵使目前炼气期的韩立,如果不祭出符宝金光飞剑,也确实毫无办法。
“娘,你这是做什么,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墨彩环见了这突变,一下子急了,关心则乱地喊出声来。
墨夫人则是声调骤变,指着韩立说道:“此人杀了你爹!”
“这——”墨彩环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韩立。
韩立望了望她,露出坚定而无辜的眼神,这使得彩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墨夫人见状,暗道自己这女儿怕是动了情,便解释道:“暖阳宝玉,乃是用来解魔银手的毒。”
“此毒乃是我夫君生前的独门绝技,为何你会身中此毒?”墨夫人的眼神凌厉而毒辣,看向韩立,说出了她准确无比的推断:
“你曾和他以命相搏,而结果很显然,他死了,你还活着。”
韩立眼见墨夫人如此精明,自然也就不再掩瞒,说道:“墨夫人,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必须自保。他要灭我元神,占我躯体。”
“所以你就杀了他?”墨夫人继续逼问道。
“其实,是他自己杀了自己。”韩立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无奈和惋伤。
“哼,死无对证,你想怎么说都可以。”墨夫人背过身去,冷笑一声,似乎并不相信。
“若是一个人跳崖自杀,难道要怪罪悬崖不该长在那么?”
“口才倒是伶俐,这也是你师父教你的?”
“不是。但墨大夫确实教了我读书和医术,令我受益匪浅,因此,今日特来报恩。”
“事已至此,你要我怎么做?”墨夫人的语气忽然缓和许多,转过身来,直视韩立。
“劳烦墨夫人给我暖阳宝玉,我会帮你在岚州城内,保全墨府。”
墨夫人闻言,冷笑一声,接着便是两声自嘲般的笑声,随后是一声叹气:“好吧”
她再次踩踏在另一处地面,精铁牢笼随之升起,放出了韩立。
单纯的墨彩环还没明白局势,虽然有些惊喜韩立得救,但还是无比疑惑地问道:“娘,您,您怎么又放了他?”
墨夫人只能轻柔地抚摸着女儿的秀发,说道:“如果他是真正的修仙者,那么这笼子困不住他。”
“而且,他解决了秦寿这帮人,也算是对我墨府上下有恩。你爹,虽然是死于他手,但多半是像他所说,为求不被你爹所害,自保而已。”
“你爹离开墨府时,你年纪小还不懂事,他一心想着寻什么仙人,当时便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加害他人也是意料之中。他这一走了之,倒留下为娘一个人要应对这岚州城几大势力,活的是提心吊胆。所以在我心里,他早就死了。”
“娘…”墨彩环这时才明白,原来父亲对于母亲而言,对于这个家而言,早已变得遥远缥缈。
而身为女儿,此刻自然能感受到母亲话里的苦楚,使得彩环心生怜意。
“年轻人,墨府此刻树敌太多,我们娘俩无依无靠。”墨夫人走到韩立面前,直视打量,说道:“你若想要暖阳宝玉给你解毒,就得先答应,娶我女儿为妻!”
说道这句,墨彩环吃惊地看向母亲,随后感受到韩立的目光也带着吃惊看向自己,一瞬间俏脸发烫,美眸里颇有几分娇羞地转过目光。
“这样,墨府上下自然都为你所有。你意下如何?”
韩立收回目光,说道:“师娘,韩立本是个漂泊无定的江湖客,只怕辱没了墨姑娘如此千金。”
还未说完,韩立的话便被墨夫人摇手打断,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娶我女儿,你活;不娶,你死。”
说罢,墨夫人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韩立知晓,这已经是没有商量余地了,想到自己还要追逐的长生大道,怎么能如今便倒在这,他心中狠下决心,说道:
“那便依师娘安排。”
墨彩环听了,抬起头来看向韩立,双目间满是惊喜,看到韩立同样看向自己,忽而嫣然一笑,那一笑犹如百花盛放,美不可收。
“好!”
墨夫人转过身来,也是喜笑颜开,接连说道:“好!”
“择日不如撞日,今夜这婚宴婚房,便正好为你二人设的。今晚,你俩便洞房吧。”
一手抓住韩立,一手牵着墨彩环的手腕,不由得两人拒绝,墨夫人就将他们推搡着,推进了婚房。
随后,她便关了门,转身离去,留下一男一女尴尬对立。